棋院里不多的世冠棋手中,有裴宿的一席之地。
江墨是围棋外行,对业内的新闻关心寥寥。但在得知裴宿“痴心不改富二代”的人设之后,又惊闻平常看着吊儿郎当的他在去年就拿到了世冠,更下了要把他介绍给自己舍友的决心。
她唯一不太明白的是,裴宿一个世冠,为什么还要去过五关斩六将地去打MR战?
祁翎半侧过头耐心地解释:“现在要拿一个国内冠军,难度不亚于在世界大赛夺冠。”
霍舒
扬接过话茬:“是,我们桥牌队的教练也说,她在棋院待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哪代职业棋手这么争气呢。”
“多累啊!”江墨杵着下巴感慨,“32个人争一个名额,最后还不一定能赢。我要是拿了世界冠军,才不去凑这个热闹呢。”
“你不懂,”祁翎摇摇头,“世冠是荣誉,MR战是信仰,这场比赛出过不少传奇。常老师当年是MR战六连霸,让二追三那次比赛的故事我们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霍舒扬笑他:“平常一字千金的,说起围棋没个完,你们这些职业棋手啊。”
江墨仰倒在后座椅背上,也跟着感慨:“你们这些棋手啊……”
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叶简南下棋的样子——后背挺得笔直,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每一次落子都郑重其事。
她一直觉得他下棋的时候,是和平日里不一样的。
叶简南下棋的时候,好像会发光一样。
赛场。
裴宿已经习惯赛前去卫生间抽烟这件事了。
他其实不算个抗压型棋手,大战来临,时常失眠。
那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来着?
哦,对了。
想一个人。
想他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她,他当时刚学围棋没多久,在同龄人的业余赛场上所向披靡,拿着奖杯回去和爹妈换零花钱。
他赢惯了,第一次输,输给个黄毛丫头。
裴宿当场哭出声来。
戚雅懒得和小屁孩一般见识,给了他一颗糖哄他。临走前,裴
宿擦干眼泪冲上去,硬要和她私下再约一盘。
戚雅嫌他麻烦,搪塞道:“我要定段考职棋了。你好好下,我在职业赛场上等你。”
裴宿活了十二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围棋让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求而不得”。
他和家里人说想参加职业棋手的比赛。家里老人也是棋迷,没多阻碍就把他送去道场了。
一番血泪史,不堪回首。
他拿到职业比赛的入场券时,欢天喜地地去找戚雅。少年心思萌动,他竟然和比自己大了四岁的女孩表白。
戚雅哭笑不得,完全把他当作心血来潮的小男孩:
“等你成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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