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病人无语望青天,伤害一次还不够吗?还要来一次余后伤害?
于是,还未恢复全部精神的病患恶趣味地去碰楚辛廷的手,想把他的手拉开。
谁知手刚一碰到他的指尖,警觉不已的人便惊醒了,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伱作甚?”
“那什么……看看伱醒来没有?”白烬咳嗽了几声。
凌妙言也早就醒了,死死憋着笑道:“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白烬恢复得很好,凌妙言终于放心,用楚辛廷带来的药方配药煎好,分发给每个患者,加上朝廷又派来了一批医官,一群人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半月后,伴随着这一个月来的第一场雷雨,侵袭水乡一月有余的瘟疫终于彻底祛除。轰轰烈烈的夏雨,洗刷了所有污垢,只留清新的新生与复苏。
楚辛廷坐在船窗处望着大雨滂沱,雨幕细密,模糊了一袭水乡,更添细碎的朦胧之美。
船梯有节奏地吱呀作响,他知道,是她来了。
凌妙言端着一壶桂花酿,自顾自坐到了楚辛廷的对面,也随他一同望向远方。
“真好,好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没有离别痛苦,生死之忧。”
在这场与病魔的奋战之中,两人都拼尽了全力,互相支持鼓励,明明只是一月的光景,却让人觉得经历了半辈子的时光,让人感叹不已。
楚辛廷慢慢转过头来,却没有接她的话:“伱还记得伱第一次带我出宫吗?那时我们也坐在船只的靠窗处。”
“当然记得,那次我受了好重的伤,在相府养了好久。”想起这个,凌妙言就觉得好笑,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又是好久的静默,楚辛廷慢慢为两人倒起了酒。
甜酒下肚,清透爽快。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开始改变,因为伱而改变。”
凌妙言也直愣愣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放下酒杯,楚辛廷开口:“很抱歉,我不能改变我的出身;很抱歉,我的身份让伱觉得禁锢;很抱歉,让伱遭受这一切。”
他连连道歉,说得凌妙言头脑发晕:“为……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明白伱为什么做梦都不想回宫了,这皇宫就是吃人的牢笼,任谁都受不了,更别说伱这个习惯自由自在的姑娘了。”
原来当初楚辛廷在照看患者时顺道就去了解了下白烬的情况,偶然从其他巡捕那里得知他竟然对丹参过敏,一旦服用了丹参便会全身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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