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生离死别
贺文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思绪却回想到与霍成诀相遇的那个端阳宴。那个满面微笑, 骨子里却异常冰冷的少年郎, 一次次地解救自己于困境之中。一曲凤求凰兴许早已言明心意, 可自己却一次次误会他对沈苍溪的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 她一把推开了卫清晏道, “不,我们不能这样, 我想回去了。”
卫清晏眼低爬上了失望之色, 只是点头, 并没有拒绝。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偏偏这个时候会动了怜悯之心, 他知道自己替代了霍成诀,成了她心中的阿肆,他明明可以以她的性命相要挟,让霍成诀乖乖地束手就擒。
可是他并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利用女人, 是最为不耻的事。
而沈苍溪说的徐衣渺一事, 让他浑身发抖,他不敢相信, 他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疼爱的妹妹。
*
已经半月有余, 行军队伍才到边疆腹地。一望无际的原野上, 风沙漫漫,野草凄凄甚是荒凉。多年前的一场战役将原本恬静美好的小镇子,夷为平地。
而霍逢烈当年就是在这片战场上, 一连斩下数十位卫国将士的头颅。这样的勇猛对于梁国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可对于卫国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天色渐晚,一行人马寻了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山谷里,安营扎寨,等着天亮再行商议此事战役。
这场战事来的急,是由几个邻国的小部落挑起的,霍逢烈只记得削弱比自己强大的国家,却忽略了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
他原本想着让霍成诀安心留在东宫,可实在是气在头上,一怒之下,便让他随军出行。可霍成诀才离宫的第三天,当父皇的就忍不住思念,命人飞鸽传书送往军队,想无时无刻知晓孩子的行踪。
江岄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事,也习惯了风餐露宿的日子,他平日里见了兵书很是头疼,可偏偏对着作战地图时,就喋喋不休,兴致盎然,连军师也连连称赞。
霍成诀总是自愧不如,悔不该当初应该多看些兵书,少学些治国之道,对于江岄的军事才能,自己只有羡慕的份,当然对他的夸赞自然也毫不吝啬。
只是原本的作战计划,却在午夜的喊杀声中变了卦。彼时二人正昏昏沉沉睡着,半梦半醒间听到有士兵在大喊,“不好了,敌军烧了我军的粮草!”
二人从睡梦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走出军账外。暗夜里,远处粮草方向已经是火光冲天,这时有士兵一脸漆黑,步履蹒跚地前来回报,“回太子殿下,江将军,我们被敌人偷袭了!”
听着愈来愈烈的喊杀声,江岄暗骂了声,“卑鄙!”便一手抓了头盔,一手提了□□,疾步离去。霍成诀武功虽不在江岄之下,可毕竟缺少作战经验,也恐独自行动,只会更加添乱,于是紧紧地跟在他后头。
“江将军,这帮敌人实在太过狡猾,我军损失惨重啊!”没走出几步,又有副将前来通报。
“即使如此,那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对于此战,江岄颇有信心,在他的眼里,这些邻国的军队,不过的一盘散沙,只是稍稍动动脑筋,便可以让他们起内讧。
可是这一招,怕是用不上了。战场上向来如此,且不说阴谋诡计,只认成者王败者寇。
霍成诀看得出他眉眼间的坚毅和眼里的担忧,可偏偏可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话来给他助威,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呼啸而过的夜风,呜呜作响,像鬼哭狼嚎,江岄一身红衣铠甲,跃然上马。可是才走出几步,霍成诀只听得一声闷响,再回看时,马上哪里还有江岄的影子,他的目光本能地望向地面。
重重摔下马去的江岄缓缓地站起身来,神情痛苦,眉头紧皱,一手扶着腰,试图再次上马,却屡次以失败告终。
霍成诀跳下马,走到他面前,扶住他胳膊问道,“小岄,你没事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止霍成诀,就连江岄自己也有些云里雾里,平日里身体壮如牛,连个小病小痛都不曾用,可方才在马上,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摔落下马。
如此这般的情形,他从未遇到过,又见霍成诀如此担忧自己,少不得硬着头皮,再次翻身上马,稳坐在马鞍上道,“成诀哥哥,没事,我刚刚是逗你玩的!”
听他这么说,霍成诀才松了一口气,连连摇头,江岄的顽皮和淘气总能让自己哑口无言。可是自己,自从母后被禁锢之后,就再也寻不到从前的自己了。
想到这里,霍成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也重新上了马。
敌方的人数,比江岄先前预料的要来的多,且在深夜,士兵们还没有来得及熟悉地形,便被偷袭,有些索性趁着夜色昏暗,索性成了逃兵。也有勇猛的,可一见到敌方实在来势汹汹,而我军寡不敌众,纷纷投奔了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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