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呼吸困难，叶蕴徒劳着一遍遍敲打陵墓的门，直到失去力气。
第一声微弱的啼哭响起，陆与时忍不住睁开眼睛，已经褪去一半的妖身受了影响，心头淤积多年的情绪一股脑爆发出去。
他不曾愧对过月满衣什么。就连最狠心的时候也仅仅是为了救他一命。宋诩不是他，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他们才是最适合长长久久待在一起的人。
两个瘦的像小猴子一样的丑娃娃被宁棠擦了个干干净净，并排放在他身边，妖术画出的屏障并不是很牢靠，何况他是个正在渡劫的虎妖，妄动法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他擦去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不属于自己得那股力量终于散去，重获新生的欣喜并没有多让人在意。
宋诩还晕着，腹部的伤口外围露出丑陋的纹路。好在并没有失血过多，已经包裹妥当。
“言予……”
他每吐出一个字，嘴角的红色就重一分，宁棠看不下去，点了点宋诩的额头让人睁开眼。
原来他们竟已经被宁棠和文先生带到了宫外。
“或许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毫无理由的相信你。我最恨别人骗我，可你让我深信不疑。”
意料之外，宋诩这段话说的很流畅，虽然人看上去虚弱不堪，眼睛里有一股抹不去的失落。
他闭上眼，许久才睁开，想要推开陆与时抱过来的动作，发现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你的眼睛……”
他忍不住把手覆在那对绿宝石般的瞳仁上，被陆与时一把握紧不愿意松开。
眨了眨眼，那抹碧绿换成了常人应有的颜色。
“我拿我所有的修为包括这副躯壳，去换你平安醒过来。”
腰间有种异样的感觉，药力还在生效，即便感觉不到疼痛，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小包裹就在旁边，宋诩弯下腰，在摇篮里那对双生子的额头上各点了一吻。
“可我不能待在这里。”
仗着陆与时比自己还要虚弱，宋诩拿起一旁的短刃，直视面前几个人。
“我要去见一个人，如果还能回来，就再也不走了。”
“你要去哪儿……”
陆与时已经站不起来，双脚像是塞了棉花的空袋子，一用力就软下去。
“去见我自己。”
宋诩抬头，接住迎面飘来的一片叶子，是那些可以带自己进入天姥城的东西。
他回头看了眼孩子们，还有那一个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人，用力推开了门。
就在庭院内的躺椅上，他像是午睡一样合上双眼，呼吸声均匀而平稳。
这一梦，过去了整整五年时间。
这一年，是叶蕴登基的第五年。帝王治国有方，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彧国民众可谓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最近，京城附近多了几个不安分的“小贼”。
“你怎么跟过来了？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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