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鼓了半晌,他瞧着自己被细丝划伤的
手指,叹了口气。想从怀里掏出点什么,最后找到半块发霉的酥果子。
那是之前某天夜里自己非要闹着吃的点心,陆与时向来惯着他,又念在他身子重胃口大,冒雨敲开桃花坞的门,愣是花了数倍价钱求老板娘做的。
忍着饥饿感咬了一口,宋诩皱着眉一声不吭吐在角落,泄愤似的踩了几脚,露出颓废不已的神情。
桌上的菜很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汤锅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自从上一个挨不了饿的犯人口吐白沫被抬出去后,对于每一顿牢饭他都小心翼翼。做的再美味,也不敢多看一眼。
不远处有几个狱卒走过来,领头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宋诩迅速把面具塞进宽大的袖子,理了理头发佯装昏迷。
他听到清晰的开门声,脚步声,那人拿利器砍断了锁,踩碎草叶根茎,定在自己耳边。
“跟我走。”
这种声音他记得。
十六做的干脆利落,不等他废话,点了宋诩的穴,几个手下把人装进贡品箱子,选了个不易受伤的姿势,盖上盖子抬起来朝出口离开。
叶蕴再次醒来,腰间伤口的痛差不多消去了大半。已经可以扶着桌椅活动身体。乳母喂饱了孩子,给他递来一张长纸条:
中庭。
重物被小心放好,十六遣散了那些人,把装睡的宋诩放了出来。
“闷死我了。还好我没动那些饭菜,殿下在哪儿?”
叶蕴裹着厚重的衣物,在身边黑衣人的搀扶下推门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男婴。
东海风暴平息,多数渔民不得不四处奔走修整,陆与时背着个逐渐发臭变质的鲛人,出于本能,尽可能不去触碰她暴露在外的皮肤。
说出来谁都不信。怕水的救了会水的,会水的被水给算计了。到了现在,他还想不明白,这小丫头怎么突然就没了气。
在海边转悠了一圈,他没找到一块可以埋人的地方,只好背着她回到之前醒来的地方。
那女人并不在,桌上还有做好的汤。看样子刚出门不久。
“这花纹……是字?”
墙上有几道很新的刻痕,像是某种神秘的计时方法,最新的那几条还刻出了船和人,应该是指上次的海上风暴。
刻痕的主人不像是同一个人,有大有小有深有浅,力道不一,多到人眼花缭乱。
最下面有一长一短两条鱼形纹,其中一个被横线拦腰削断。
循着刻痕一路往上,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图案,无一例外都被划成两半。
陆与时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夜里的京城有些湿凉。东宫内熄了灯,十六翻上房顶检查,房内的宋诩正解决桌上的食物,都是叶蕴没胃口又怕浪费剩下的。通常是连筷子都懒得动,就不再碰了。
“我让他带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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