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水蒲桃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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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水蒲桃有点甜

  ——

  方正也潦倒过。

  当年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带着甄甜在S市一栋小破楼里定居。

  他没怎么有文化,只上了大专,学的是市场营销,嘴皮子挺好,在一家进口电器销售公司做过销售经理,拿了东南分区的销售第一。

  每天早出晚归, 舔着脸去跟客户应酬,有时候脸都笑僵了,也换不回他们一句买买买。

  认识安娴,也是在那个最困难的时期。

  她是妇产科的实习医生,那天她陪着婶婶来店里看电器,说是家里装修,里面的家具电器想都更新换一遍。

  方正能说会道, 带着婶婶在店里转一圈,挑了几样合适的介绍给她们, 谁知婶婶开口就是侮辱人,“呦, 怎么尽给我介绍这些价格高的产品, 一般人也不会用价格这么高的啊。”

  “你们成功推销一台, 能拿不少回利吧。”

  方正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姐你说什么呢, 我们这里的机器都是国外进口,价格和性能上自然比较高些,你看这样, 你要是觉得价格高,我们店里还有中低档电器,您告我你的心理价格,我再给你介绍,这款咱就不看了。”

  “激将法是吧,故意刺激我想让我掏钱买贵的是吧?”

  方正头一次见这么难缠的人,女人身旁的安娴看不下去了,“婶婶,他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忘心里去,你之前不是说就喜欢这个性能的机器?我觉得不错啊,这款可以买的。”

  “哼,之前标价可没这么贵,你们这是在广告上虚假宣传,故意引导我们消费者来店里,结果价格根本跟广告纸上不是一回事。”

  “真没有阿姨,我不知道你看了什么广告误以为我们虚假宣传,我们是国内大品牌,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损害在消费者眼里的口碑。”

  “你的意思是我胡说八道了?”女人用鼻腔冷哼一声,“你们这些臭打工的,真以为着这店是你们开的吗,同样的东西,国内跟国外的明明都没什么区别,你们店里的却价格标的那么高,干脆去抢钱算了,崇洋媚外的东西。”

  方正上前一步,被安娴挡住。

  女人激动的抬起头,“怎么着,你们这些做销售的穷光蛋!想赚钱想疯了吧,还想打人是吧?”

  安娴有些后悔跟着这个有精神病史的女人出来买东西,这种无厘头的闹剧在十分钟后终于收场,店长打电话报了警,叔叔跟着警.察一起去公.安.局做笔录。

  安娴留在店里跟他们一个一个道歉,“真的对不起,我婶婶最近更年期,她的精神不太好,我没想到她今天会这样失控,对不起大家。”

  方正把胸前的铭牌扯下来,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制服,没看安娴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方正跟总经理辞了职。

  ——

  方正心高气傲,最受不了没钱的这种日子,一股脑东拼西凑借了几百万,再加上甄甜的母亲杨洁留给他们的几百万,拿着不到一千万的流动资金,创起了业。

  起初他也是罔知无措,一股脑横冲直闯的往前冲,在S市郊区荒无人烟的地方租了一层两百多平的写字楼,招了五六位员工,福利待遇养养补齐,以防止他们容易不干跳槽。

  他跟一家机器最老旧的厂房里签订了零件订购协议,虽然老旧效率低,但价格便宜,还算能接受。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以前他每天为提成拼命,如今他为长远考虑,每天去各个有需求的公司谈项目应酬,寻找投资人。

  但有时候跟以前也一样,带着自己的产品一家一家公司厚着脸皮去问,遇到感兴趣的了,给他滔滔不绝讲一两个小时也是常事,但买不买,要不要订购,那就是人家的事。

  他在创业期间,也曾遇到过最荒唐的一件事。

  那些天,连日拼命的工作将他的身体彻底累垮,助理敲他办公室的门见他不应,冲进去发现了晕厥在地上的他,吓得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员工把方正送到急诊。

  幸好那段时间他经常住在公司不回家,甄甜对此事一概不知。

  在急诊躺了半天,方正身上元气恢复不少,隐约听到有人询问地上的文件夹是谁的,听到这话,方正蹭的一下做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拔针,猛地冲过去拿走那人手中的文件。

  “抱歉,这是我的东西。”

  捡他东西的人似乎对他手里文件里的内容十分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你的想法?”

  方正当时的感觉好好像在一扇封闭的房间里看到一道被太阳撕裂的缝隙,阳光从缝隙中照进来,他仿佛重生。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拉着那人来到医院的院子的长椅上,对着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公司的定位,未来的发展方向,“我大学是学市场营销的,但是我有我大学时自己申请的产品专利,以前是做着玩,现在实实在在想把产品投入到生产中,这一项技术一定能促进人类的生活水平提高,促使时代进步发展,但是我们企业资金不足,无法提供长久的生产链,现在我们急需一个投资人来帮助我们团队实现梦想,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年轻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付出。”

  “相信我,你的付出会使你获得成百倍的收获。”

  方正讲的嘴皮子都干了,发现身旁的中年男人盯着他的策划书一声不吭,就在他纳闷之际,那人突然将他扑倒在身后的草丛中,发了疯一般地将他的策划书撕成粉碎,嘴里骂着难听的脏话。

  方正还没缓过神来,身后有医护人员冲过来将那个中年男人按倒在地。

  安娴从一旁冲过来将他扶着坐起,“你没事吧?”

  方正脊背一顿,视线落在她低垂的脸庞上,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医护人员拿了一直镇定剂注射器出来,一针扎进了中年男人的胳膊上,中年男人神奇一般的突然安静下来,碎纸片从手中滑落到地面上。

  安娴费力的将他从半米深的草丛里扶起,并跟他解释,“那个人是精神科的病人,刚刚趁着护士不注意逃跑了出来,看样子换了便装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又跟你说起了话。”

  方正后知后觉,“那个人我觉得有眼熟,好像在哪儿里见过。”

  “他是X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因为破产被来要债的工人打成重伤,醒来后精神就出现了问题,或许是大脑受损,他的家人这才送来了医院,却没想到刚来第二天就想着要逃跑。”

  方正抹了一把鼻腔里冒出来的血液,垂着手没说话。

  安娴蹲在地上,捡起那些碎纸片,视线落在内容上,里面的策划内容被她看了个大概。

  “那天我婶婶的事,实在对不起。”

  方正不想搭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走。

  谁料安娴胆大,直接上来堵人,“你因为我婶婶丢了工作,是我们不对,我的叔叔跟你是同行,如果需要我,我可以打电话让他跟你合作。”

  方正的脸色愈发的冷,“你在施舍我?”

  “不是。”

  “滚!”

  “其实……”安娴握着拳头,站在他身后紧张的说着,“其实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了,是你自己闯进医院让我看大你的,我刚刚太着急说了错话,你别走行不行?”

  方正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停下了脚步,他转身诧异地望着这个大胆的女人。

  “你说什么?”

  后来他们就滚床单了。

  就在医院附近的小宾馆里,环境不太好,但里面什么东西都不缺。

  方正自认为在女人面前自己不算是个好男人,在学生时代,大专的时候他就挺花心的。

  记得大学有一次跟女网友网恋,聊了几天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三十多了,是个成熟的白领,工作了所有有些钱,经常会跟他在一起打游戏聊装备,后来那女人来他在的城市来找他,他们就睡了。

  方正发觉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后来那女人一离开,他就断了联系,该删除的就删除,后来那女人竟有些魔怔,跑来学校门口堵他,吓得他好几天没敢去上课。

  舍友笑话他祸害良家妇女,他从那会便知道了,女人这种生物,不能随便乱惹,保不住就把你吃的定定的。

  方正以为自己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对女人这种生物动情,当天晚上他们做之前他就给安娴警告过,“我只走肾不走心,只说一次,能玩就玩玩不起可以随时叫停,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厂里监工,我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

  谁知他话音刚落,安娴就笑嘻嘻的望着他,“你可别大话,我打赌你今晚跟我做了,明早必定早起不了。”

  方正成功被这句话激将到,他恶狠狠的指着安娴的鼻子,“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叫停。”

  安娴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在他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拜托,你真的不想明早上班了,话真的好多。”

  方正被她这副适闲的样子搞的频频失笑,“你还挺可爱。”

  拉灯!

  ————

  他们中间也相处了大半年,其实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妇产科平时很忙,一天24个小时全是婴儿或者待产房里孕妇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安娴每天回到家耳朵里都还在回响着这些声音。

  有时候累极了,也没有兴致去跟他做。

  方正经常喝酒应酬,下班乏了困了,就猛地抽烟提神,有时候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就会摔椅子砸水杯,把公司的休息室搞得乱七八糟,然后爬上床就对着她发泄闷气。

  安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下了降头,她每次都忍的很辛苦,但还是会在这个时候安慰他,讲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公司一定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一般这个时候,都是他最激动的时候。

  开心了会奖励她一个吻,不开心就会用力发泄,直到她哄他到开心。

  痛并快乐着,但的确,她也有累的时候。

  2011年6月。

  安娴通过父母介绍,在一家咖啡厅跟相亲对象见了面。

  安娴的长相属于比较知性优雅的女人,能难把她跟妇产科医生能联想在一起,相亲男明显很吃安娴的长相,两人聊了一上午,她觉得对方既有休养又学识渊博,跟方正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男人。

  安娴甩了甩头,她今天总是会想起方正,明明他们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联系,更别说见面。

  那个人把事业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半年来头发熬白了几根,但丝毫不影响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谈生意。

  最近听说他的厂子里新加了一个车间,赚了一小笔钱,不知道他是否如愿以偿,是否高兴。

  相亲男比她大五岁,同样也是家里催着结婚,问及到安娴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会来相亲。

  安娴想了想,“我……”她说不出口自己有一个已经交往大半年的男友。

  难以启齿,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当做备胎还是跑友,毕竟那个人当她是可有可无。

  说自己想通了突然想结婚?

  安娴最终并没有给与真实的回答,跟他撒谎,“平时工作太忙,突然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朋友。”

  相亲男点头表示理解,后来他们经过双方父母的同意,把订婚宴敲定在了下个月初。

  安娴在相亲的那天晚上,打电话跟方正提了分手,后来被相亲男问到是不是处女的问题上,安娴被触碰到底线,来那个人不欢而散。

  后来她的工作转移到了北城医院,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人,直到六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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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也潦倒过。

  当年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带着甄甜在S市一栋小破楼里定居。

  他没怎么有文化,只上了大专,学的是市场营销,嘴皮子挺好,在一家进口电器销售公司做过销售经理,拿了东南分区的销售第一。

  每天早出晚归,舔着脸去跟客户应酬,有时候脸都笑僵了,也换不回他们一句买买买。

  认识安娴,也是在那个最困难的时期。

  她是妇产科的实习医生,那天她陪着婶婶来店里看电器,说是家里装修,里面的家具电器想都更新换一遍。

  方正能说会道,带着婶婶在店里转一圈,挑了几样合适的介绍给她们,谁知婶婶开口就是侮辱人,“呦,怎么尽给我介绍这些价格高的产品,一般人也不会用价格这么高的啊。”

  “你们成功推销一台,能拿不少回利吧。”

  方正的笑变得有些僵硬,“姐你说什么呢,我们这里的机器都是国外进口,价格和性能上自然比较高些,你看这样,你要是觉得价格高,我们店里还有中低档电器,您告我你的心理价格,我再给你介绍,这款咱就不看了。”

  “激将法是吧,故意刺激我想让我掏钱买贵的是吧?”

  方正头一次见这么难缠的人,女人身旁的安娴看不下去了,“婶婶,他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忘心里去,你之前不是说就喜欢这个性能的机器?我觉得不错啊,这款可以买的。”

  “哼,之前标价可没这么贵,你们这是在广告上虚假宣传,故意引导我们消费者来店里,结果价格根本跟广告纸上不是一回事。”

  “真没有阿姨,我不知道你看了什么广告误以为我们虚假宣传,我们是国内大品牌,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损害在消费者眼里的口碑。”

  “你的意思是我胡说八道了?”女人用鼻腔冷哼一声,“你们这些臭打工的,真以为着这店是你们开的吗,同样的东西,国内跟国外的明明都没什么区别,你们店里的却价格标的那么高,干脆去抢钱算了,崇洋媚外的东西。”

  方正上前一步,被安娴挡住。

  女人激动的抬起头,“怎么着,你们这些做销售的穷光蛋!想赚钱想疯了吧,还想打人是吧?”

  安娴有些后悔跟着这个有精神病史的女人出来买东西,这种无厘头的闹剧在十分钟后终于收场,店长打电话报了警,叔叔跟着警.察一起去公.安.局做笔录。

  安娴留在店里跟他们一个一个道歉,“真的对不起,我婶婶最近更年期,她的精神不太好,我没想到她今天会这样失控,对不起大家。”

  方正把胸前的铭牌扯下来,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制服,没看安娴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方正跟总经理辞了职。

  ——

  方正心高气傲,最受不了没钱的这种日子,一股脑东拼西凑借了几百万,再加上甄甜的母亲杨洁留给他们的几百万,拿着不到一千万的流动资金,创起了业。

  起初他也是罔知无措,一股脑横冲直闯的往前冲,在S市郊区荒无人烟的地方租了一层两百多平的写字楼,招了五六位员工,福利待遇养养补齐,以防止他们容易不干跳槽。

  他跟一家机器最老旧的厂房里签订了零件订购协议,虽然老旧效率低,但价格便宜,还算能接受。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以前他每天为提成拼命,如今他为长远考虑,每天去各个有需求的公司谈项目应酬,寻找投资人。

  但有时候跟以前也一样,带着自己的产品一家一家公司厚着脸皮去问,遇到感兴趣的了,给他滔滔不绝讲一两个小时也是常事,但买不买,要不要订购,那就是人家的事。

  他在创业期间,也曾遇到过最荒唐的一件事。

  那些天,连日拼命的工作将他的身体彻底累垮,助理敲他办公室的门见他不应,冲进去发现了晕厥在地上的他,吓得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员工把方正送到急诊。

  幸好那段时间他经常住在公司不回家,甄甜对此事一概不知。

  在急诊躺了半天,方正身上元气恢复不少,隐约听到有人询问地上的文件夹是谁的,听到这话,方正蹭的一下做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拔针,猛地冲过去拿走那人手中的文件。

  “抱歉,这是我的东西。”

  捡他东西的人似乎对他手里文件里的内容十分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你的想法?”

  方正当时的感觉好好像在一扇封闭的房间里看到一道被太阳撕裂的缝隙,阳光从缝隙中照进来,他仿佛重生。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拉着那人来到医院的院子的长椅上,对着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公司的定位,未来的发展方向,“我大学是学市场营销的,但是我有我大学时自己申请的产品专利,以前是做着玩,现在实实在在想把产品投入到生产中,这一项技术一定能促进人类的生活水平提高,促使时代进步发展,但是我们企业资金不足,无法提供长久的生产链,现在我们急需一个投资人来帮助我们团队实现梦想,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年轻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付出。”

  “相信我,你的付出会使你获得成百倍的收获。”

  方正讲的嘴皮子都干了,发现身旁的中年男人盯着他的策划书一声不吭,就在他纳闷之际,那人突然将他扑倒在身后的草丛中,发了疯一般地将他的策划书撕成粉碎,嘴里骂着难听的脏话。

  方正还没缓过神来,身后有医护人员冲过来将那个中年男人按倒在地。

  安娴从一旁冲过来将他扶着坐起,“你没事吧?”

  方正脊背一顿,视线落在她低垂的脸庞上,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医护人员拿了一直镇定剂注射器出来,一针扎进了中年男人的胳膊上,中年男人神奇一般的突然安静下来,碎纸片从手中滑落到地面上。

  安娴费力的将他从半米深的草丛里扶起,并跟他解释,“那个人是精神科的病人,刚刚趁着护士不注意逃跑了出来,看样子换了便装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又跟你说起了话。”

  方正后知后觉,“那个人我觉得有眼熟,好像在哪儿里见过。”

  “他是X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因为破产被来要债的工人打成重伤,醒来后精神就出现了问题,或许是大脑受损,他的家人这才送来了医院,却没想到刚来第二天就想着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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