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琪将身子往竹椅里一缩，脚往前伸出，便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双臂靠在椅子的扶手上，这两把扶手将他倾斜在椅子上的身子稳稳地挂住。
李子蒙的声音将程琪从迷糊中惊醒。
程琪保持着半躺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瞅着李子蒙那张又白又瘦的脸，说：“我刚想闭上眼睛，就被你杂种的鸡巴声音给闹醒了。”
李子蒙笑着说：“我也觉得我经常有意无意地打搅人，等于就是一个灾星！”
程琪打了一个哈欠，说：“终于说了句人话。”
李子蒙从桌子上拿起《世界末日之战》，随意翻了翻，又扔在桌子上，说：“这些书读不读，都无关紧要，再过些年，你回大学里来瞧瞧，即便中文系的学生，都没人读经典，我先把话撂这里了。你的毕业论文，就准备写略萨？”
程琪打了一个嗝，道：“哪想得那么远！”
院子角落处有几个人在喊李子蒙，李子蒙一边朝他们挥手，说你们先玩，我呆一会儿就过去，一边对程琪说：“都是校学生会的骨干，今天出来聚聚，联络联络感情。”
程琪道：“你们成天屁股对嘴巴地连在一起，还用得着出来联络感情？我看又是用不知道是从哪里刮来的钱，出来吃喝玩乐吧？”
李子蒙道：“反正不是我们出钱，有地方有人拿钞票，大家一起来玩玩，也是工作嘛。”
程琪哼哼道：“确实是工作。”
李子蒙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信看到了么？”
程琪点点头，立即又将头别开了。
“居然没有落款，只写内详二字，恐怕有来头吧？”李子蒙又拿起《世界末日之战》，随意翻到一页，就看了起来，其实他根本就没心思看，他也就是做做样子。
程琪说：“亚妮写来的。”
李子蒙立即从书中抬起头来：“我就说嘛，怎么不写落款呢，原来是自己的女人写来的。亚妮还活着？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给你写信？”
程琪有气无力地说：“她残废了。”
李子蒙愈加惊诧：“残废了？怎么就残废了？”
程琪看了看李子蒙，后者再次将那本厚厚的小说扔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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