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阿四2.5
楚成欢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么说，真是他。他倒是一出苦肉计，以为我不敢杀他是么。”
“第二件事，你替我办妥之后，我重重有赏，”楚成欢忽然挑眉一笑，青年人爽气的轮廓在黑暗里熠熠生光，“必不会叫你失望，保你此生无虞。”阿四将信将疑，还是点点头，试探地问了一句：“盟主，这荷包里装了什么东西？”
“等你回来，你再打开便知了。”楚成欢笑起来两侧有一个梨涡，甚是好看，一时之间竟叫阿四也晃了神。传言不虚，这些时日的侍奉，他知道楚成欢的媚骨和手段，把这四个曾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叫人心醉痴狂。这样一个肮脏下作、手段阴毒的狐媚子，怎么就是当年威名四海的楚文崇的儿子？他怎么就是武林盟主？
话刚说到此，阿四正要出去，毓如江却带着二人破门而入怒气冲冲就要提剑刺他，楚成欢上前护了一剑。抬眼只见颜至明半面瓷白，半合折扇风流在侧，贺真依旧一如仙人不染凡尘，只不过注视自己时严重多了几分柔情和恻隐。
“成欢，你可要听大哥解释……”毓如江情急之下将那些平日里的谄媚和尊卑全然抛却脑后，一把拉过楚成欢的肘弯。楚成欢扫了一眼颜至明和贺真，便知是如何。
颜至明低头呈上一张未曾烧尽的药方子，这张药方不偏不倚就在离颜至明所居厢房最近的柴房的灶火之下被发现，虽然颜至明也觉得蹊跷，但这上面的笔迹断然就是毓如江的字迹。先前在西都城外之时毓如江就被捉住一次字迹的把柄，如今再度被捉，再度被楚成欢发觉被背叛欺骗，毓如江怎能不狂？
只见毓如江手足无措片刻，一阵痛苦的低吼从他的喉咙里嘶喊出来，推开楚成欢就要刺阿四，双目满是血丝狰狞无比：“我杀了你——”
“救命啊，盟主！”阿四抱紧楚成欢的脚腕，只见毓如江手起剑落，却被楚成欢徒手抓住剑身，大滴大滴的血滴子溅落在地。
“成欢，成欢，我不是故意的，”毓如江见楚成欢受了伤，一把丢开商阳剑，将楚成欢单薄的身体抱在怀中口中不断哆嗦反复道，“我是卑鄙，我是骗了你，可是……可是成欢，我真的只想要你一个，我不想要别人、什么都做的不够的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忽然他松开楚成欢，眉宇里抽动了一下，喉结微微颤动，像是山雨欲来。楚成欢侧着头只静静看着他的狂态，他眼瞳里的楚成欢永远看上去那么单薄伶俜，面对他的一往情深却不过无情一望。
“楚成欢，我不明白，我究竟有那一点不如他们，是我付出的还不够还是你的心终究是顽石做的？我所求不多，只要你能多看我几眼，多理理我，我想要你那一点真心为什么却让我那么痛苦，”毓如江的音色里早就藏匿不住他的苦涩酸楚，竟然面对众人落下两行热泪，楚成欢见势就伸袖要去拭却被毓如江阻止，自己擦去面孔上的痕迹，“事到如今，楚成欢，就算你要杀了我、把我贬成奴婢也罢，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和你对我的冷淡和虚情假意相比，死也算是快活。”
“我终于是小瞧了你太多，如今见识了你真正的厉害的手段，却叫我痛得魂飞魄散，”毓如江拉起楚成欢满是猩红的手放在心口只觉得一阵抽痛，他的眼神哀恸得几乎没了光点，暗淡得没了颜色，“明明伤的是你，可我的心里却好像被千刀万剐，血流成河。”
“楚成欢，我对你的感情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曾经拖着它走我都愿意舍弃尊严，”他探低下头就像从前小时候，沾了楚成欢血液的手在楚成欢脸上摸了摸说道，“可是现在毓大哥累了，想歇歇。小成欢……你让大哥歇歇罢……”
楚成欢伸出手想挽回毓如江的衣角，却终究什么都没有抓到。
【作者有话说：他终究什么都没有抓到。
下一章就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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