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越传越凶。有人说,皇帝的魂魄被一个恶的妃子偷走了,皇帝如果七七四十九日不把魂魄找回来,肉身就腐烂。也有人说,找的还是那件成精的绣袍,如果找不到,绣袍能把所有绣娘都吃个精光。
风满楼走在绣巷当中,百姓绣户闭门不出,门楣上绣旗飘荡,绣巷更添清冷。走到吴蚕儿当户卖绣的地方,风满楼停下来,看着眼前,空空如也,吴蚕儿生死未卜。
身后脚步声响起,风满楼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身后的声音响起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赵长卿站在风满楼身侧,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两人都没有看彼此,陷入了沉默。
良久,风满楼当先开口:“我找遍了东京府,也没有蚕儿的影子。不知道她们把蚕儿劫到哪里去了。”
赵长卿胸口一疼,像是宽慰风满楼,但更像是宽慰自己:“她们掳走蚕儿,必然有目的,想来蚕儿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风满楼听出了赵长卿的意思,随即赞许地点头:“王爷所言极是。刘贵妃心思缜密,你我还是输了她一招。她一定是想利用蚕儿威胁我们。”
赵长卿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突然间,一个孩童唱着歌谣跑过来,手里擎着一根银钗,停在两人面前。
孩童将金钗递给赵长卿,奶声奶气地说道:“有个姑姑让我背一首歌谣给你们听,说你们听了就会给我银子。”
赵长卿和风满楼对望一眼,神色随即凝重起来,赵长卿急迫地问孩童:“什么歌谣?”
孩童想了想,开始背诵:“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赵长卿和风满楼对望一眼,都陷入沉思。
孩童伸出手:“银子呢?”
赵长卿递给孩童一两金子,孩童欢天喜地地去了。
风满楼道:“王爷,这首《庐山烟雨》你怎么想?”
赵长卿眉头微皱,道:“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
风满楼意会:“这首禅诗的意思是让我们回到整件事情的起点。”
赵长卿目光炯炯,点了点头。
两人再不迟疑,同时向着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风满楼和赵长卿站在刘记绣品行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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