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玉石俱焚
蒋家父子回去后，两人连夜商议对策，一直商量了一天一夜，等蒋洋回到长风院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阳光照在他苍白的一张脸，更显得没任何血丝。安宏一看就慌了，她跑上去一把将人扶住，忙要喊大夫，蒋洋一把拉住她的人，道：“你陪陪我，其他人都出去。”
其他人马上出去，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蒋洋冷着脸吩咐道：“丫头，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蒋家，去西原也好，回老家也好，总之不要再回来了。”
“公子，出什么事了？”
蒋洋摇头：“你不要管，马上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安宏心下更慌了，她紧紧握着蒋洋毫无温度的手，想传给他一些温度，可惜，怎么也暖不起来，只得勉强地笑了声，问道：“公子，离了你，我还能去哪？”
“胡说，”蒋洋咳嗽一声，道，“你的经商能力不在我之下，前些日子我让你去西原开拓商路，就是为了给蒋家备条谋生的后路，加上我储备的那些黄金，别说开商户，你就是在西原想做个部落首领也不再话下。”
“可我走了，你怎么办？”
一听这话，蒋洋居然也说不出话来。
安宏把蒋洋的手掌贴到自己脸上，蒋洋这才发现，她已是满脸是泪了：“公子，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一日不回来，我就一日不走；你要是入了大牢，我就陪你坐；你要是死了，我陪你一起下地狱！总之，你别想甩开我。”
蒋洋抚着她的脸，嘴里喊着傻丫头，嘴慢慢地靠了过去。
第三天，也就是皇上要求蒋家父子给出解释的最后期限。
这一天，蒋天一身朝服，与儿子蒋洋，一起向皇宫而去。
一路走来，帝都街道安静异常，蒋洋的心里越发得不祥，蒋天则眸光闪闪，嘴角甚至还有着一丝丝止不住的笑意。
因为他知道，蒋洋，他的儿子，将为蒋家做最后一搏。
今日，整个帝都的百姓都被天神教教众控制，皇宫宫门外也埋伏着蒋家的死士和一支打不跨的军队，就算这些都没了，他们还有最狠的一招——玉石俱焚。
相对于蒋天的自信，蒋洋却有些心事重重。安宏在家里等他回去，可他今日还能回去吗。蒋洋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父亲，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族，他放弃了太多太多，可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不舍，有了比仇恨更重要的东西。
这时有人从后面骑马赶上了他们，蒋洋回头一看，正是自己长风院的侍卫统领。蒋洋心装潢扬起一阵不安，他勒马头，统领挨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脸色马上就变了，蒋天察觉出了他的异常，厉声道：“洋儿，怎么了？”
蒋洋：“我的长风院附近出现了很陌生人。”
“那又如何？”蒋天斥责一声，“洋儿，你现在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小了，这真不像你啊。”
蒋洋：“父亲，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日我们这样做了，整个帝都都会不复存在，这，真的值得吗？”
蒋天皱着眉头看着蒋洋，满脸的不解：“洋啊，你是怎么了。今日这个局，是你我用了多少心血才布下的。燕瞳在宫里控制住皇上，玉安控制六部中枢，禁军铁甲卫副统领郁武明也给秦显真下了毒，现在禁军已在他掌握之中，本来我们就要这样做，只是现在把时间提前了而已，你怎么反而犹豫了？”
蒋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摇头：“父亲，你错了，有些事我们还不知道，比如定州天神教总坛，十几天了，音讯全无；比如北原，明飞玉生死未卜；还有宫里，易浩林能破了槐蕊蛊虫之局，怎么会破来了二姐的幻术；最重要的是，今日这整个帝都都太安静了，就算被我们蒋家的人控制住了，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父亲，今日看起来都太不对劲了。”
“哼，我看你就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洋儿啊，我知道你府里那个安宏是个女娃，你对她已动了心，所以才会害怕。”
蒋洋惊地一抬头，忙道：“父亲，安宏她什么也不知道。”
“最好是这样，”蒋天一摆手，“罢了，怎么说我们也是父子，今日如果事成，我们蒋家就能成就万世之基业，如果不成，我们都得死。”
蒋洋一把拉住蒋天的马缰，大声道：“父亲，南岳这些年在君家的治理下逐渐昌盛繁荣，我们蒋家也是门生遍地、富甲一方，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蒋天手持马缰，一指蒋洋：“你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洋儿，你可是一出生就被蒋家选定为未来的族长啊。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今日成败在此一举，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完就见四下里涌来一些蒋家侍卫。
这些侍卫是蒋天府里的，并不听蒋洋的话，蒋洋暗自服软，同意随着蒋天入宫。蒋天满意地驾马先行，蒋洋则慢慢地跟在他身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眼看就要到宫门口了，就见宫门紧闭，这时，蒋天也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再回头，却见蒋洋不知不觉已落下自己三丈开外，他也不管，直接领着人奔了南门口城门楼下，此时这里四下无人，蒋天朝着城门楼上喊道：“老臣奉皇命谒见皇上，快开南宫门。”
几声过后，就见城楼之上有一名黑衣黑甲的青年将军探出头来，看着蒋天道：“蒋尚书，现在皇上正在休息，你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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