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北原春希又测了测冬马和纱的体温道:“37度8分…”
冬马和纱道:“…就差一点了。”
北原春希道:“是啊。还差一点。”
冬马和纱喃喃道:“好…好。”
虽然北原春希很想吐槽说“这样兴奋的话烧又要升高了噢?”,不过现在他觉得还是应该好好珍惜这份动力。
现在他们真的打从心底里希望相信“病从心生”这句格言。
总之,暂且先这么拜托先人们吧。
北原春希道:“要是好了的话,记得也要向柴田阿姨道谢噢。他可是很担心冬马呢。”
冬马和纱道:“…我知道了,下次她来的时候我会的。”
虽然听冬马的说法,北原春希还一直以为柴田阿姨只是个每周照例来进行两次打扫然后就回去了的人呢,不过实际上完全不是。
不管外表还是内在,都彻头彻尾地是个近邻的爱管闲事的大婶而已,明明合约上没有说需要做菜,她也一并做掉了。
北原春希道:“…但是,为什么啊?”
冬马和纱道:“什么为什么?”
北原春希道:“原来的那份合约里,说好了是要每天都来打点包括饭菜的一切的吧,那个人。”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果然,柴田阿姨完全就是个“近邻的爱管闲事的大婶”,和北原春希一起一边洗着衣物,一边很详细地说了冬马家的很多事情。
…嘛,就是因为她的这种性格,所以才会被冬马家疏远。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就是了。
北原春希道:“而且不光是柴田,钢琴的老师,常来的医生,米店的人,酒店的人还有保险公司的人全都断绝了…”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毕竟,那可是个能和北原春希一拍即合的,爱介入的人呐。
北原春希道:“为什么?和离开音乐科有关吗?”
冬马和纱道:“我要睡了。”
北原春希道:“这样啊,我知道了。”
冬马和纱道:“…不像平时那样死缠烂打吗?”
北原春希道:“只有今天,你的身体恢复是最重要的。”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北原春希道:“被子盖好了再睡噢。啊,冰枕我等等会帮你换的。”
冬马和纱默然无语。
北原春希道:“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立刻和我说噢。如果我睡着了的话就弄醒我,踩我也行。”
冬马和纱道:“北原…”
北原春希道:“还有,要是觉得吉他太吵的话就和我说。我会消音的。”
冬马和纱道:“那个…”
北原春希道:“晚安。”
冬马和纱道:“钢琴…我曾经想要放弃。”
北原春希默然无语。
冬马和纱道:“我想要放弃,作为那个人的女儿。”
北原春希默然无语。
“北风和太阳”这个童话,北原春希很小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了。
不过,真正理解了其中意义的,他想,或许就是在此时此刻。
………
冬马曜子和冬马冬马和纱的诀别,表面上,虽然是非常平和地进行着。
母亲将主要活动地点移向海外,不管是从能力来看还是从经历来看,都是水到渠成的。
而女儿,也为这样一位走向世界的母亲而感到骄傲。
所以母亲也,为了让女儿没有任何不便,进行了最大可能的照料,为女儿配备了对普通家庭而言可是说是过保护的衣食住、钱、教育、以及人力。
不过,也就是说这…
意味着母亲拒绝了带着女儿一起去自己的新天地。意味着从一开始就排除了……一起生活这个选项。
冬马和纱道:“总感觉…因为没有才能,所以“被扔掉”了啊,我。”
北原春希道:“怎么可能…”
冬马和纱道:“她很明白地对我说了。就算带着现在的我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北原春希默然无语。
像这样,彼此想法错肩而过的例子,大多是因为两个人对彼此所说的话,产生了相当大的误会。
冬马和纱道:“虽然很难堪,不过对于在那之前的我来说,东马曜子就是我的目标、老师、竞争对手…同时也是所有。”
不过,就算是这样,北原春希也完全不想在现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没有听过双方的意见我现在什么都不好说”这种,无可非议而又泛用的正论来。
冬马和纱道:“因此,当我发现自己是如此没被当回事的时候,该怎么说呢,总之觉得许多事情都无聊透顶了。”
因为…不管是想错了,听错了,还是交错了,冬马在那一瞬间所体验到的冲击,绝对是真的。
冬马和纱道:“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很不幸,那个人所做的是不是错了,这些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冬马的母亲,有让冬马这样伤心了的罪责。
有把她变成了“普遍意义上的坏孩子”的责任。
因为,毕竟是她的母亲啊。
冬马和纱道:“不过…只是没来由的让人觉得不爽。仅此而已。”
可是…
北原春希道:“我说,你…”
冬马和纱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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