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魔法(1)

上一章 【文学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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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即将过去,第二天的朝阳很快就会到来,在帝都卫总府套间的叶刃伞坐在床上彻夜不眠,他的心中百味杂陈,他虽然已经通悟了些许,他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反抗这种安排好的戏剧,导演预备的戏剧路线,但戏剧并不是导演可以决定的,强者都可以是编剧,也可以选择成为弱者,直接杀青。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外的脚步声接近,最后停下,然后门外的人敲了敲门。

传来的,是叶老爷子的声音。

“伞儿,早晨七点了,方便老夫进来叨扰叨扰么?”

“我会来开门,门给我锁住了,稍等。”叶刃伞平静地说,然后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然后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开门。

叶瞬闪身上穿着另一套帝都卫统领的专属飞鱼服,他换了很多套了,很多套都是给磨损或者擦破,或是被砍坏,当然帝都治安越来越好,衣服被砍裂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都是穿烂的,不管怎么样,这种款式叶瞬闪穿了几十年,从来没有换过。

儿子是一个职业杀手,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儿子什么时候踏入江湖,他也知道,儿子刺杀了李深,他也知道,帝都卫的密探局,几乎可以隐秘地了解天下每一个地方的事情,叶刃伞做了什么,他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了解到,但他不支持,但不代表他不为此而不开心,相反,他更觉得儿子更像他,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杀手刀客;遇到了尘灵后,也成为了尘灵的好友,尽管两个人年龄差距有点,但仍然是十分亲密的挚友,这颇与叶刃伞和尘双二人相像。

他看着面前一夜未睡的叶刃伞,他的眼袋很重,也很黑,他的眼神无光,马尾的起点的冠那里的杂毛很乱,前额的空气刘海也是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他眼神无力地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通宵没睡在深思的他,嘴唇的皮很干燥,然后稍稍结块,以至于看起来像是多长了一些皮出来,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牙齿碰到这些皮,他下意识地把嘴唇缩到上下牙齿之间,把这几小小片干涸的死皮咬出来。

“没有休息吗?我的儿子,还是你还难以接受?”叶瞬闪看着眼前这个乱糟糟的人,乱糟糟的人也在看着他。

“或许吧,或许我可以想通吧……”叶刃伞转身过去,动手把床上乱糟糟的被褥认认真真地收拾好,然后转过身子,对着站在门外看着他的父亲说,“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折雪,跟你们想的一样坐下去就行了……你们要的不就是这样么?”

“你把尘双,当做是最好的朋友了,是吗?”叶瞬闪问。

“对!”叶刃伞的眼睛重新焕发光芒,对着他说,“所以我不允许他给你们所设计人生。”

叶瞬闪摇摇头叹息:“你还是不很懂,尘双如果真的是需要所谓平平安安的人生,那么皇上会让他在帝宫的御用书房活一辈子,但是这样,真的对尘双的人生好吗?不如让他来到这个即将变故的地方,然后让他看见尘双到底有没有改变一个国家的能力,即是如此,或皇道霸业,或江湖大道。”

“请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叶刃伞拿起自己的龙切然后佩戴好,从叶瞬闪的身边插肩而过,然后浑浑噩噩的打算走出总府。

“你要去哪里?”叶瞬闪对着他的背影喊。

“帝都七年不见,喝酒!”叶刃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叶瞬闪看着远去的儿子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着,如果让尘双知晓这一切,尘双会如何,这他也无法设想。他知道叶刃伞一定会告诉尘双这一切,所以他在想着要如何劝阻他的儿子,因为不告诉叶刃伞这一切,叶刃伞是不会知道要怎么一起与尘双共渡难关的,叶刃伞是江湖人士,所以他很容易把尘双带进去世俗,但是尘灵的本意还是想要尘双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下一代继承人,所以他给了尘双如此考验,也是如此的选择。

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知道,尘双到底是不是这一块料,而不是强迫他选择权力的道路,仅此而已。

叶老正惆怅着,忽然,一名帝都卫的护卫走过来报告:“统领!有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白发的年轻男子求见,他说他找您有事情,看脸部,应该是个塞克雷人。就是看起来觉得太奇怪了。”

“白发的?年轻男子?开什么玩笑?”叶瞬闪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塞克雷人没有这种发色的吧?确实奇怪……”

“反正看起来也落魄不堪。”护卫退步打算离开,“那在下这就把这个奇怪的人打发走。”

叶瞬闪叫住了他:“不!等一等,放那个奇怪的男人进来吧,就说我在庭院里,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是!”护卫愣了一下,然后抱拳退下。

白发男人走到了庭院里来,他来到了叶瞬闪的面前,叶瞬闪看向那个穿着白长袍的男人,这个人的面相确实是塞克雷人,但是却又一股隐隐约约的东华人的气质,他的眼瞳是青色的,他有着一头白发,这头一直顺下去及腰的白发,与其说是白发,不如叫做银丝,因为这种白发不像是染色的,而更像是自然衰老的银白色,和叶瞬闪两鬓斑白的银丝一样,这就说明了,这个人的年龄很老。

然而,满头的银丝下,却又有一副年轻的面孔,他有着高高的鼻梁,他长着一副塞克雷淳朴农民的脸,行为举止像是绅士,也像是乞讨者,可以说,他看起来就像是千千万万个人的总和,但是破案多年熟识一眼看透人的职业的叶瞬闪,他居然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老夫该称您为先生呢,还是年轻人呢?”叶瞬闪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说老又不老的男人。

“您先不要惊讶,严格按照辈分的话,我可能会是您的祖先辈分的。”

这句话很像是挑衅,不过在这个男人的表情里,叶瞬闪并不觉得他是在说胡话。

叶瞬闪毕恭毕敬地对着白袍男人鞠躬行礼,说道,“愿受指教,但敢问老先生您到底是何人呢?找在下有何重要的事情呢?”

“我们觉得可以选择去到大厅里面好好谈谈,不是么?”男人露出了一丝丝不明显的坏笑。

“请!”叶瞬闪让出道路,请让白袍的白发人走进了去。白袍男人也毫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大厅。

他们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面对面而坐,大厅旁边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人,白发男人微笑着看着叶瞬闪,叶瞬闪也回之以微笑。

“您是否感觉我是在说胡话,当你问我年龄而我说的话时。”白发男子说。

“并不会。”叶瞬闪说,“没有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会条理清晰地来找我这一个帝都卫的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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