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头痛，空青想着。
正僵持着，屋外传来一声猫叫，几个人的脸色微变，又几声猫叫响起的时候玄夜第一个冲出去。
殷小六心里一沉，捏着锁链的手指关节发白。
空青担心地看了一眼发神的殷小六，犹豫再三，奔出去追玄夜，才意识到这个方向就是埋葬那些尸体的小树林。
当他追上玄夜时，一只猫和一位僧人的战斗早就开场了，红光和紫气，空青都不敢插手。空气搅动气旋，乒乒砰砰，凛冽的光影印在打斗的两人的脸上，尽是杀气。
定睛才发现，那猫幻化作一位少年的模样，不过十三十四岁，脸上除了倔强还有未脱的青涩，和瘦弱的身形正配。
空青站在一边惊叹，本来穿好的铠甲也卸下，化作点点火烧过的星点。
玄夜也头痛，朔猫是小妖，就算这五百年来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敢挑战他这个上神。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在和朔猫苦苦纠缠。
“怎么了？飞升上神的紫晖上神是不是在惊讶，五百年前你能杀掉残害四方的妖女，如今怎么和一个小妖打架都分身乏术了？”朔猫的眼神里有怨恨，说话间露出的尖牙都显得狰狞。
玄夜握着僧杖的手在听见“残害四方的妖女”一句话后便被朔猫一掌拍掉，那如同钢刀般的利爪直接撕裂他半边手臂。空青心里一惊，顾不上去察看伤口便冲上前一脚踢开朔猫，朔猫一下扑到地上，变回黑猫。
吐出小小的一滩血。
想来好笑，玄夜掐住手臂，是真的疼。
但是并没有心口的疼痛重，空青走向他时险些站不稳。血顺着稳住身子的僧杖流向坚实的地面上，浸入土壤里。
朔猫站起来，声音虽夹杂着不言而喻的虚弱，但是怨恨意味浓重：“玄夜，多可笑，如今你听见她，也有这般慌乱的神情了。”
空青咬牙看着那只黑猫，玄夜吐了一口血半跪在地上，他赶紧去扶住。
“你现在很痛苦吗？真正痛苦的时候还没到，你们会为你们的自私付出代价的。”这话听在空青耳里，是威胁；听在玄夜耳里，是诅咒。冷汗从脊背渗上每一寸皮肤，以至于空青转头看见他铁青的脸还以为他是从土里爬出的死尸。
“朔猫，放手吧。”几乎就在空青化出刀柄的同时，殷小六的声音响起来。
像是地狱来的使者，铁链哗哗作响。
“小六，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玄夜欠青袂的，自然有人一件一件替她收回来，包括那一点贪念，一分一毫都不会留给他。”说着朔猫幻化了人形，猫眼危险的保持着狭窄的瞳孔，全是戒备。
殷小六身后站着殷十五，赤色的双瞳在黑夜里泛着诡异的光亮：“朔猫小妖，滥杀无辜，随我入冥界，听判。”
朔猫：“十名女子悉我所杀，五名已找到，唐家小姐尸身我藏于魔界，另外四人全在山洞里。朔猫做下错事，但不愿去冥界，我要听命天道。”意向很明了，三人都吃惊。
“你可知到天庭听判，你是什么样的后果？”玄夜撑着空青肩膀发问，血已经止住。
殷小六：“天君眼里容不得为非作歹的妖，此去定要连你的妖道都剥了！”殷小六想到他跃上窗框回头的脸，明明就只杀了五个人为什么都要往自己身上揽？鬼将也没有丝毫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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