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章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词间可想到章台之繁华。
烟柳画桥,钩心斗角,当真是个醉生梦死的好去处。
然而就在众人绫罗绸缎之中,却有两人形迹可疑,穿得衣衫褴褛。
其荆钗布裙的样子,一眼就看得出来,若非不是杂役,那就一定是谁家的仆从。
“哇,……秋塘”刘家萍看着身边手持扫帚的小厮,然后不禁捂嘴笑道,“你这老土到掉渣啊~”
秋塘闻言却不作声,心里却只想把周围的蠢货,都拖出去打一顿。
自己站在这个角落才两柱香的时间,却被使唤了三四次,赏钱都快有半贯了!
这时,又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公子哥走了过来,他扬了扬手里的钱袋子,对秋塘勾手媚道:
“小哥,楼上快活去鸭!”
“!!!”
刘家萍见秋塘在怀里掏什么东西,连忙按住他的手,转身对秃头公子哥赔笑道:
“我哥身体不适,今天、今天接不了客。”
……
……
好不容易摆脱秃头公子哥的纠缠之后,两人终于潜伏到了章台区中心,也终于看清楚明渠是如何被截断的了。
明渠虽窄,却也有将近十来丈宽。
而原本被当做闸门的木舟浮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内侧筑起了堤坝,现在上面还盖有两三幢庭院。
横栏直楯,青瓦红墙,煞是美观。
“这群混蛋,只顾自己享受,全然不管下游老百姓的死……”
刘家萍看明渠里的水被死死堵住,已经开始往江都城里倒灌了,不由得骂了起来。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秋塘给捂住了。
原来,堤坝上远远地停下来一顶绣凤软轿,看它来的方向,分明就是江都王府。
果然——
果然是江都王府里的纨绔子弟么?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从轿子里下来一个人,打着纸伞,身后还乌泱泱地跟着七八个丫鬟。
竟然是女的?
倒也是,哪有男人坐绣着鸾凤的轿子啊。
刘家萍定睛瞧了半晌,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个人影特别熟悉,尤其是后面那个捧着食盒的丫鬟,依稀好像在哪儿见过。
“公主,车叔等着呢。”
刘家萍在草丛里猫了半天,也没想起那是谁,却听见秋塘在一边催促。
对呀,车叔发现自己和秋塘不见了,这么久肯定着急得团团转,也是该回去给人家说一声。
路上。
风暖晴好,流云梨白。
高高的蓝天,深邃而又不可着墨,只挂了一轮白日,和两团傻乎乎的云朵。
刘家萍亦步亦趋,跟在秋塘的身后,正闲极无聊地去踩他的影子。
她感觉这样可以走个几万里。
啪——
秋塘骤然停下,刘家萍咚的一声,撞在秋塘身上。
“你干嘛!”刘家萍揉了揉额头,然后支出脑袋问道,“怎么了?”
然而秋塘却是不回话,只是指了指。
刘家萍顺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不远处有个小贩在卖冰糕。
她随即从秋塘身上摸出了刚才收的那半贯钱,提着裙摆就跑了过去,买了三盒冰雪冷元子,走前还向担挑子小哥要了点儿杏仁。
“……誒”
秋塘见刘家萍满心欢喜地又跑了回来,呡了一口冷元子,然后冷着脸又指了指道:
“墨方,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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