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番外之霍步一
霍尔查眼睁睁得看着步磊绝望得闭上双眼，最后连他的尸首也没有留下。
屋外大雪纷飞，又是一年寒冬，却再也没有人能给自己从肉体到心灵的温暖。
那个任自己为所欲为，能够为自己去死的人，真的死了。
"若有一天我死了，殿下会还会记得我吗？"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
"你不过是他的替身。"
替身从来都没有被记起的资格啊！
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到他的神情，那面具是步磊自己戴的。戴上面具，他便可以忘记自己，忘记过去，只每日伴随在殿下左右。
"我大概是最不像替身的替身了。"
他常常这样轻叹。没有跟那人相似的眉眼，也没有相似的轮廓，他恐怕永远都无法走进殿下的心里。
"你已经走进我心里了。"他喃喃。
可是你再也无法回到我身边了。
霍尔查起身，走进屋外的大雪里。让这天地最纯洁安静的生灵，将自己埋葬，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可是他忘了自己还是一国之主，一族之长。雪只堪堪到了脚踝，他就被狼木给拖回了房间。
"若是国主放不下吕擎苍，我们便去大启再抢一回。"
他放不下的原来早就不是那个人了。但狼木说的对，喜欢的就要抢回来。他的步磊，就是死了，也要做他霍尔查的鬼！
见鬼的奴才，他的步磊，是苍伦最尊贵的国后！
"狼木，准备岁贡，孤要去大启。"
"可是国主，我们虽然败退，但并未议和。"不是附属，如何岁贡啊？
"此去便议和，苍伦也需要好好休养生息。"
"是，国主。"
离都城一天天更近，霍尔查仍然整日不发一言。如今再如何快，恐怕步磊也只余墓碑一块。
当日没有追上，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可是那二人离开苍伦后就踪影全无，他只能直接找大启皇帝。
中原有句话，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苍伦愿与大启结亲，永结秦晋之好。"
景贤帝看着霍尔查，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以前为了二弟闹得天下大乱，如今苍伦元气大伤，他还不罢休？
"哦？既如此，那今日晚宴才女佳人无数，国主可要认真挑选才好。"不是喜欢男人？朕让宴会上除了歌女舞姬就是那些顽固老头子！
"启皇不必如此麻烦，孤心中早有人选。"
两国之主四目相对，眼中仿佛有火光跳跃。
"孤当日助启皇一臂之力，曾得一要求。今日，便是来实现这要求的。"
"只要不违背家国大义，朕能满足的，必不推辞。"若是要二弟，可不在朕能满足的范围之内。
"孤要求娶吕家侍卫步磊。"
"据朕所知，步磊早已入土两个月了。"
这人喜欢二弟喜欢傻了吧？
即使启皇面无表情，霍尔查也能猜出他心里想的什么。
他是傻了，才会在人死后方知晓自己的心意。他是傻了，才会在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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