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请个财神回家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时候挂的，陶琛出门的时候随手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就去了剧组。
他本来是打算给导演道歉顺便提解约的，可当他到那的时候却发现于绍也在那，并且还十分狗腿地给导演递烟递水，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生生刺痛了他的双眼。
陶琛决定要让于绍扬眉吐气一回，拍戏前他不顾旁人的冷言冷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练习台词，可等真正面对镜头的时候，却突然两眼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坐在试衣间里，同剧组的男演员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他今天演技炸裂特别厉害，可他却浑浑噩噩的一点也不记得。
“琛琛呀，你好了吗？”
陶琛听到于绍隔着门在喊，回过神来连忙把衣服换了下来：“就好了！”
“你赶紧出来，我们吃火锅儿庆祝一下。”
陶琛拉开门，迷茫地看着于绍：“庆祝什么？”
“庆祝你今天的超常发挥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爆发演技，太牛了！”
于绍的两个大拇指恨不得贴到陶琛的脸上，陶琛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扯着嘴角笑了笑。陶琛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司焱有关，可他不是走了吗？
“发什么呆呢？吃火锅儿去，我请客，走！”
于绍硬是拉着他塞进了保姆车，陶琛只好悉听尊便。
酒足饭饱，于绍醉得不省人事，说好的请客也变成了陶琛自掏腰包，买过单后银行传来一条消息，他的所有身家就剩下了17块3毛。没有打车钱，陶琛迫不得已把于绍背回了家。
将于绍扔进客房，陶琛终于能静下心来想记忆里的那片空白，他忐忑地走进卫生间，面对着在昨天就已经碎成稀巴烂的镜子，低声问：“司焱，是不是你？！”
“如果是你，你就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陶琛有些紧张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一个答案。不久，果然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寒，立即转过身去，司焱就站在他身后对他笑得十分灿烂。
“你不用谢我，我知道之前因为我搞砸你很多事情，今天就当是还你的。”说着，司焱笑嘻嘻地飘了出去。
陶琛丝毫不领情：“我不是让你走了吗？谁让你又跟着了？”
“本来是走了，可后来发现真的无处可去，只好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你放心，除了拍戏的时候，我都没靠着你，所以你感觉不到。”
“……”陶琛听着这话怪怪的，回头就把他逼进墙角质问，“拍戏的时候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没干什么……”司焱委屈地看着他，**Y**Q**Z**W**5**C**O**M**吞吞吐吐地说，“我就……上你身上了一会儿……”
“你——说——什——么？？？”陶琛大吼一声，差点没把司焱吹晕了。
司焱拼命甩了甩头才清醒过来，说：“这次我看他们那么刁难你，实在没忍住……更何况，我也没造成什么恶劣后果啊。”
陶琛想想也是，这次好像是他占了便宜。可不管怎样，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鬼附身啊，因此，他十分鄙夷：“你们这些鬼是不是没事儿就喜欢上人身玩儿？”
“当然不是，人身上都有阳气，我们轻易不能接近也冲不进你们的身体，除非你们本体内心发慌发虚，才会让我们有可乘之机，还有就是……”
“别还有了，”陶琛打断他的话，警告他说，“总之以后，不许再上我的身，听到没有？”
“那你再被刁难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一个死人也管不了这么多。”
司焱突然沉默下来，他看得陶琛心里直发毛，过了半晌，陶琛才说：“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我不太习惯这种事……你能理解吧？”
司焱点点头：“能。”
“那你快走吧，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了。”陶琛来回走了两步，又紧迫地对他说：“今天还是谢谢你了。”
“嗯。”
说完，陶琛亲眼看着司焱的身体变得愈发透明，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琛琛，你在跟谁说话呀？”
陶琛一回头，只见于绍衣衫不整地靠在门口，那双醉眼红得跟兔子似地看着他，十分滑稽。
“该听见的时候听不见，不该听见的时候你倒精……”陶琛白他一眼，“我跟你说话呢，让你还钱。”
“钱？什么钱？”于绍嘴里咕噜咕噜地冒着酒气，囫囵不清地说，“谈钱……伤感情，你我……兄弟，不谈……不谈钱。”
“我去你大爷，”陶琛走过去，挎起他的手臂往肩上一扛，踉踉跄跄地朝客房走着，“兄什么弟？有你这样坑我的兄弟吗？昨晚撂下我一个人就跑了，得亏遇上的不是恶鬼，否则我就是死了，也肯定回来找你……”
“琛琛，你不会的……”
陶琛不禁怀疑：“……你这到底真醉假醉？”
“……”
陶琛从没觉得于绍这么重，从卧室到客房的这一点距离都让他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挪到床上，陶琛再一次把于绍扔下去时指着他警告道：“不许再出来了，否则我就让司焱回来，吓死你！”
这句话似是有了效果，于绍再也没从客房里出来过，这一夜陶琛终于好好补了个觉。
*
因为昨天发挥超长，就连今天的戏份也都拍完了，一早陶琛就收到一条短信，导演说放他一天假好好调整，争取下面的戏再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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