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登船
字数：4153
时间：2019年03月22日
“哈哈哈，当初我要买直升机的时候谁说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谁说这东西光烧钱不实用，要买还不如买架正经飞机来着？大声回答我，是谁！”
唐坤深吸一口气，“我我我，是目光短浅的我，行了吧？”
宋宇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
宋宇是唐坤的多年好友，同时这位也是中二病一级患者，炫富装bi臭显摆冠军选手，平日里唐坤经常拿他这副典型的纨绔浮夸作风逗弄两句，这回终于轮到自己有事相求于纨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躺平任嘲。
唐坤穿好护具准备登机的时候，宋宇还不忘得意洋洋补了最后一句：“这回你要是能顺利把老婆给追回来，我至少得占一半的功劳，到时候你可得在朋友圈里发通稿为我正名，不能屏蔽任何好友的那种。”
唐坤找宋宇借装备，当然不会那么实在告诉他真正的理由，搞得对方只以为是他女朋友离家出走，而他不惜千里追妻，令人心酸的同时又十分感动，这才一口就答应帮他这个忙。
唐坤闻言一顿，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没问题，如果真能顺利把她带回来，我永远都感激你。”
宋宇原本也就是随便开个玩笑，揶揄一下，见他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酸溜溜地说：“唉，行了行了，赶紧去吧您呐。”
***
栾林：“你刚才说‘样本’，叶笙跟你们无冤无仇，当年你们制造她死亡的假象，偷梁换柱把她掳走，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
张修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个时候他一穷二白，生存举步维艰，吴拓就像是伊甸园里那条恶魔化身的蛇，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午后找到他，用那双似笑非笑的塌眼睛把他打量了几遍，开口和他打了招呼：“好久不见啊，张英武先生，或者是张修文先生？不好意思，因为我不确定死掉的那个到底是谁，所以不确定该如何称呼。”
“当然了”他饶有兴致地说：“无论我眼前活下来的这个是谁都不重要，我要做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成功，我会和你平分好处，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你目前的窘况，如果失败——呸，这两个字光是从嘴里说出来就够让人讨厌了。”
他蓦然收敛了笑意，露出真实的凶相，“你一定会帮我的，张先生，就算你志向高洁，不稀罕赚我们这种脏钱，也该知道拒绝我会是什么后果吧？毕竟不管你到底是哪位张先生，也早就不是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清白公民了呀。”
张修文不否认自己对金钱和地位的欲望，不过人都是喜欢美化自身，给自身找借口的生物，所以明明他在此之后做过更多违背法律和道德的坏事——包括在栾雄死后，由于资金压力主动同意接手掳走叶笙的差事，并且从没为这些事感到过后悔，但心里还一直觉得他之所以会走上歧途，都是由于有吴拓这个坏骨头把他引进门。因此回忆起最初那段半是自愿，半被威胁的过往，牵扯出了一些不大爽快的情绪。
另一方面，栾林见张修文承认叶笙的血样也符合“标准”，心里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叶笙刚“去世”的那两年，她对这个人的厌恶大过感激，后来前者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消减，及至知道了她这十年非人的遭遇，同情和可惜把最后一点介怀也全部蹉磨干净，
她觉得自己和叶笙之间似乎有一条隐秘的线，将她们的命运和人生团团缠在一起。最初有交集算是意外的缘分，到之后换上同一张脸，对外用同一个名字和同一种身份，甚至连血样也恰好同样符合“标准”。倘若当初叶成文没有收养她，她未必能顺利活到现在，虽然叶笙也并不是出于主观意愿，但如此这般细究下来，的确像是对方“牺牲”自己，换给了她这十年平安无虞的生活。
栾林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继续追问道：“所以当年叶笙的那个主治医生，就是宣布死亡通知的那个，也是你们的同伙？”
刘品达确切来说称不上“同伙”这个词，他充其量只是个在多年从医经验的积累下，对医学和人体有着异乎寻常好奇心的“助力者”而已。
张修文曾试图用钱收买他，但老医生对财富并没有多少兴趣，反倒是无意中见到吴拓从金主那边带来的，几份关于“试验品”的血样分析报告令他十分着迷，刘品达答应配合他们的行动，帮他们伪造死亡假象，条件是他们要提供更多正常渠道无法获得的案例和实验记录给他。
当时的刘品达想：反正以那个孩子的身体状况，就算等她自然死亡也要不了多久了，与其如此，还不如用她来换取那些珍贵的实验数据，将来等他将那些数据研究明白，学以致用地应用在治病救人上面，不也算是她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是好事一桩吗？
他没想到阴差阳错，叶笙竟在du品的折磨下熬过了十年，即便想到了，也会找出各种理由来为自己辩护。
从本质上说，刘品达其实和吴拓、张修文没有多大区别，明知故犯的作恶者，无论有多么堂皇的辩护理由，都是一样的恶劣。
因为那一点不甚爽快的情绪，这部分内容张修文没耐心继续透露给栾林知道，冷冷说道：“你的问题未免有点太多了。”
“说说你自己吧，最初得知你的存在的时候，我还有意无意向别人打听过，他们都不知道叶成文的妹妹原来是一对双胞胎，我很好奇，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叶笙被掉包之前在哪里生活，我们第一次真正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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