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定云看完那封信，什么话也没说，只坐在燕宁修身边暍了一下午茶。
待齐萌过来敲门让他们去前厅吃完饭时，三个人才又鲜活起来。
“虽然我不信命，但造化惯会戏弄人。”燕定云道。
“二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燕宁修两手牢牢抓紧靠椅扶手，浑身紧绷到发直。
“我们没有做错。”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对我们身边的人！是不是只要跟我们有关系，所有人都好不了！”燕宁修一用力，两个扶手立刻被捏的四分五裂。
溅起的木屑在半空中飞舞，隔着满是木粉的空气，顾钧泽看到似乎落下一滴眼泪的燕宁修。他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示弱，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那么坚强。
他同情冯文玉，为她感到悲伤和痛心。可此时此刻，顾钧泽更觉得心痛。
痛苦到难以自抑的地步。
“殿下怎么出来了？夫人好些了吗？”言衡在院子的枯树下琢磨他的玉雕，见顾钧泽过来，忙把那个还未成型的玉石放到怀里。
“言四，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没用的时候？”顾钧泽坐到他对面，看着星星寥落的夜空。
“我这小半辈子，除了睡觉，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谴责自己的无能。”言衡道，“就像此时此刻，即使殿下对我剖开心思，我却仍然无能到不知该如何解答殿下抛出的问题。”
茶水有些烫，顾钧泽暍了一口烫的舌头发麻。他把茶杯放下，伸舌头打呼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言四，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我也从来没觉得你无能。”顾钧泽看着言衡认真道。
“那殿下为何要那样不负责任的否认自己？”
“因为我发现......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的包容我。宁修、阿渚，包括你，你们都不会在我面前流
露极度不好的情绪。为什么呢？我从前以为那是单纯的不信任，现在才恍然，原来是故作坚强，是一种对我独有的大度的包容。”顾钧泽用手撑住下巴，自嘲的笑了几声，看着石桌道。
两百零二.搬出去和言衡住
对面人委屈苦恼的眼神让人难以招架，言衡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位常常无意识偷窥人心的殿下说的句句属实。
可是为什么他们单单这样包容他呢？ 言衡一把拉下顾钧泽撑着下巴的手腕，笑道：“殿下，想知道为
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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