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越感是天生的。
人与人之间的天堑般的差距亦是天生的。
燕宁修只往那一坐，素发用一根白色的羽带系着，神情散漫，眼神轻挑，修长的指尖轻敲扶手，便有一种上位者的非凡气势。
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奴婢（才）无能，请夫人责罚。”院中的人齐齐跪下。
“王爷平日对各位可是关爱有加，这么多人，怎的连一块玉佩都找不到呢？”
杨细和赵青炎作为府中老人，燕宁修倒是没让他们跟着连坐，但即使站在人前，也是脸上无光。
燕宁修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点训人的意思，只是这么一问，问的人的心一点点悬起来。
“怎么都不说话？”
气氛这么沉重，谁敢说话啊。纵使是服侍过燕宁修的人，红荔都觉得此时的他好可怕。明明也没有像阿娘一样拿着棒槌打人，却比阿娘更恐怖。
燕宁修的目光从院子里跪着的近百人身上游弋着，落到最右边的黄梨身上：“黄梨，你说。”
黄梨毕竟在宫里呆过，心性到底坚韧许多：“夫人，王爷遗失玉佩，奴婢错在三处。第一，没有照顾好王爷，间接导致了玉佩的遗失；第二，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玉佩移失，还劳烦了夫人；第三，百十人彻夜寻找却一无所获，毫无组织，效率低下。奴婢请夫人责罚，但还请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机会？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叩首，齐声道：“请夫人再给奴婢（才）一次机会。”
“瞞，”燕宁修淡笑一声，“一照顾不好王爷，二无视自身职责，三丁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机会？我看随便哪个官家府邸的奴才都比你们强吧。”
“夫人息怒。”在一旁的赵青炎忍不住开口求情。
“赵管家，你也是秦王府的老人了。王爷出宫分府以来就把府邸交给你，这是出于对于你的信任。我相信赵管家的能力，但是这秦王府也太过散漫了。”
“老奴定当令行令改，请夫人给老奴半月时间，若还无改善，老奴当自行离开秦王府。”
六十二.阿九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训奴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亲力亲为，做主子的管好自己的直接下属足矣。
敲山只为震虎，杀鸡实则警猴。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燕宁修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道：“好，那就给你半月时间。半个月，我要看到
成效。”
“是!”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赵管家，我去看看王爷。”
一个人走去霄云苑，鞋上沾了不少雪沫。
大年初一，鞭炮声四起，原本秦王府也该是热热闹闹的，却出了这事。
朝宫中递了秦王偶感风寒无法进宫拜年的消息，昌平帝倒是没有怪罪，反而还叫传信的人带回许多赏赐，表现得真如慈父一般。
推开卧房的门，朝里间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顾钧泽？”燕宁修在房间四处看了看，真没有。
“顾钧泽!”
“哎，我在这儿!”房外传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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