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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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倾泻下来,勾勒出青年不再挺直的轮廓。

  像是被自责与自卑压弯了腰,魏君炀缓缓地在崖边蹲下,只不断地摇头。

  “俞木……”他语无伦次地说,“我害怕,我怕哪一天我会再次伤害到你,我……我……快撑不下去了……我会梦到魏塘,全都是他……都是他,他害了我,他现在还拉着我不放……我还梦到了母亲,她在笑我……他们都在笑我……他们抓着我的手,他们拽着我走……”

  他哭着说,“我的梦里没有你……我看不到你的脸,我找不到你……一直找,还是找不到……”

  夜风将魏君炀的话吹散,断断续续地传进俞木耳朵里,让俞木顷刻恍然。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剥夺视力、听力和语言能力,会让曾经经受过苦难的魏君炀所有的心结一同爆发,逼得他不得不在黑暗中再一次承受那些他想遗忘掉的痛苦。

  听着魏君炀的哭声,俞木攥紧了身侧的手,心里下了决定。

  一步一步地接近悬崖边上的人,直到拉住对方的胳膊,抱着青年滚到安全的地方,俞木压在魏君炀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激烈的亲吻,俞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把两人的哽咽都用吻堵在喉间,然后动手脱自己的衣服,草草开拓之后,便艰难地坐了下去。

  魏君炀瞪大眼睛,想要推开他,俞木就制住他的手脚,忍着疼往下、吞,并去吻魏君炀的唇,将两人的眼泪吃进嘴里。

  接下来,便都是由俞木主导,不给魏君炀说话的机会,只努力让身下惶恐不安的人感受他的体温,感受他的动作,感受他的决心。

  直到结束后将魏君炀的留在身体里,俞木才喘着气趴在他身上咬牙说,“魏君炀,你曾经说过,如果你看不到了,听不见了,说不了话了,就让我用这种方法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现在我用了……”

  他捧着魏君炀的脸,吻在他沾着泪的眼睫,问他,“你的黑暗里,有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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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君炀怔楞住,好半天,才终于拥着身上的人,一边哽咽,一边狠命地点头。

  “有了……有了……”他浑身都在颤抖,目光所及的黑暗里终于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光,破开杂音,破开不安,破开痛苦的记忆,照了进来。

  而俞木就站在那道光里,对坐在地上满身伤痕的少年伸出了手。

  然后,拥抱了他。

  “我、我……俞木,我不是故意的……”魏君炀抱着俞木一边哭一边道歉,“我也不想,是他们,我想忘了他们,可是忘不掉……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害怕,我什么都看不到……梦里只有他们,我糊涂了,把你看成了魏塘,所以,所以才伤了你……”

  “嗯,我知道,我不怪你,我没事。”俞木引导着魏君炀把那些痛苦的经历都讲出来,一点儿一点儿地帮他梳理情绪,分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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