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凤皇泪
交杯酒饮毕，轩辕完成了他最大的心愿，看向敦煌时忍不住在笑，那笑带着点傻气，若不是他颜值在线，很容易被人当二傻子。
有花瓣落进已然空了的卺杯，仿佛落进了一叶扁舟，一花一世界，一杯酒却是囊括他们几世的人生。
轩辕搁下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沿着杯沿描了一圈，声音缱绻：“家主可还记得我曾唱的那首《求凤歌》？”
敦煌点头，他当然记得，当时觉着歌很好听，还把词用瘦金体默了一遍，但用作自藏，从没给姬颜轩看过。
“我从前以为是别处听来的，后来恢复记忆才知道，原是我为你写的歌。”轩辕垂眸，盯着杯中的桃花花瓣，“不过上次并未唱完，后面的部分，你还听吗？”
“当然。”敦煌凝视着他，不管他做什么都好。
轩辕浅浅勾了勾嘴角，红唇轻启，手指敲打石桌面作节拍，以旷古的音调轻缓唱道：
“暮霞妃妃，有凤来夕。旋于林下，无与之仪。
凤饮何饮，采我露***Y***Q***Z***W***5***C***O***M#言&&&情#中文&&&&网兮。我欲抚之，惶恐不近。
凤身何衣，织我丝兮。我欲亲之，惶恐不縻。
凤息何栖，折我枝兮。我欲求之，惶恐不得。
朝霞辉辉，有凤离曦。问彼归期，赠我金羽。
山河无径，终自成蹊。此去无期，予君我心。”
歌不长，最后一句是未听过的，敦煌还未听明白是什么意思，轩辕忽然靠了过来，封住他的双唇。
这是无欲无求的一个吻，是轩辕上下数千年来以最初的身份第二次吻他，敦煌沉溺在柔软的触感中无心他想，却不料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会是他一生的噩梦。
耳边传来的巨响打断正亲吻的两人，轩辕下意识把敦煌护住，抬眸看见混沌执剑破开了他的虚空之境走了进来。
“二位真够闲情逸致，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有心情你侬我侬。”混沌身后的幻像逐步坍塌，露出外面的漫山大火。火势明亮，反衬得天空阴暗，他们所在的地方早已被烈焰包围，中心温度极高，若非三位不同于寻常人，早该被化了个干净。
“把剑还我！”估摸时间不多，轩辕盘算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好想办法让敦煌无恙。
混沌噗呲一笑，把剑抛回轩辕手里说：“还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以为你这小破剑有多厉害？若不是我让嬴琼玦那个分身两次引你劈下天雷，单凭一把轩辕剑，我如何能破坏你全盛时期设下的上古封印，放混元焱出来这人间？”
“你到底什么目的？”轩辕接了长剑，久违的触感搅得他心里又一阵痛。
“目的？”混沌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怎么突然成了我的目的？轩辕，祸端是你闯下的，要不是为了让他出生，哪里来的混元焱？”
说话间，混沌的眼神扫过与轩辕并肩的那人，满目不屑：“我不过是让你正视你曾经犯下的错误，并且——做出弥补而已。”
“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林木森出声的是敦煌，他很明显感觉到混沌对他的敌意，可眼下没心思去分析，只觉得混元焱是因他而生错全在他，应当由他去弥补。
“当然是如何而来如何而去。”混沌话带笑意，“当初既然是凤皇吸食世间清气燃起大火，这下也该把天地清气还回来让火灭了吧？”
“你别听他胡说！”轩辕慌了，握着敦煌的手力道加重。
“轩辕，别不承认了，你我都知献祭凤皇是唯一的办法，难不成以你现在半人半神的躯体，还能再次封住混元焱不成？”混沌虽然面目不清，但可以想象到他现在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上万年来精于算计，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无非只有一个目的——让凤皇去死！
“也对，献祭凤皇血肉是唯一的办法，我已不是全盛之身，做到这样已经是尽力了……”沉默很久，轩辕不得不承认混沌说的有理，但他终究不是甘于被人操纵的人偶，突然冷笑道，“但你似乎忘了，这世上拥有凤皇血肉的并不止敦煌一个！”
当敦煌刚反应过来他这句话表达的意思时，人已被轩辕推开数十米，并被缚在一防保护内逃脱不出，眼睁睁地看着轩辕将剑直直插进脚下的山石里。
前所未有的地动山摇晃得人脑仁都在震，昆仑山坳塌出一片破口，万丈深渊看不见底，更多汹涌的混元火焰逃窜到地面，满目尽是明晃晃的红色，明明身在人间却像堕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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