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青梅竹马
戟离开以后，萧钰整个人有点儿颓废，一晚上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手指无意识地把玩他万分嫌弃的牙齿挂坠。别说，挂坠做得挺好看，牙齿尖锐的地方被仔细打磨过，变得圆润不扎手，根部包银并非随便镶嵌的，上头刻着海水纹，还用心做了旧，有些藏银的沧桑感，穿在皮绳上特别搭，与小姑娘喜欢的亮闪闪银器相比，更适合男性佩戴。
“萧哥，失恋了？”程浩阔调侃他道。
“失你个蛋！”萧钰当即骂回去，“再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怎么召唤妖怪吗？”
“攒点蓝票来个十连？概率会大一点。”
“滚，我不是问你游戏，”萧钰吐出个忧愁的烟圈，“现实中。”
“这个我不太懂……怎么了？之前缠着你的妖怪欠你钱了？”
萧钰不答，含糊地哼了声，渣鱼非但不欠，还给了他不少钱。
“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每一种妖怪都有它的标记，用来追踪猎物，被它标记的人很容易被它找到，但是怎么找妖怪我就不清楚了。”
萧钰想了想：“假如我有他的信物呢？”
程浩阔摸摸下巴：“我估摸可以找位高僧老道，反向追踪它的妖气兴许能成。”
“你上回说的高僧联系方式还在吗？”
“诶，别提了，”程浩阔不好意思地挠头，“当时是某度搜索推荐的嘛，后来我换了个搜索引擎搜他，全是扒他的黑历史，有五页在控诉他是个骗子。”
“唉！”萧钰重重叹气，把一屁股一扔，“我去厕所，你看着点。”
厕所门口，有两个男人架着一位醉醺醺不省人事的女人和萧钰擦肩而过，萧钰认得这两人，经常蹲守酒吧厕所等着“捡尸体”，他侧身让三个人过去，不想管也管不了。
水池边有个客人在呕吐，浓重的怪味弥漫得整个厕所全是，特别难闻。萧钰好心拍拍他的背：“哥们，没事吧？”
“滚……”那人凶完又一顿呕，断断续续地说，“把老子掰……掰弯，睡过……了，翻……脸不……不认人！”
哦，是个基佬。萧钰不断拍他：“兄弟，天涯何处无基佬，想开点。”然后掏出对讲机叫人过来把他搀出去。
好容易解决完尿意，程浩阔火急火燎冲进来找到他：“快，06座的客人点名喊你过去。”
萧钰第一反应是渣鱼回来了，他不是早上刚走吗？办完事情了？萧钰这么想着不禁脚下生风，嘴边也起了弧度。而当他见到06座的客人时，心却沉了下去。
“萧钰。”找他的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穿着长长的深蓝色毛呢大衣，一点不像混酒吧的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萧钰笑意消失，表情看着不太自在。
“前天。”赵芊蕙站立局促，“我去你家，听阿姨说你搬出来了。”
“不，我退学以后被赶出来的。”萧钰心生烦躁，不太想和她聊，“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回去。”
“萧钰，我……”赵芊蕙叫不住他，回到卡座里继续喝她的鸡尾酒。[文：良月柒；首发：寒武纪年]
程浩阔八卦兮兮靠过来：“萧哥，女朋友？”
“不是！”萧钰果断否认，“你小子闲的？没事做去VIP包厢看看。”
“不不不，我有事。”程浩阔跑得飞快，VIP的客人他惹不起，哪回有事不是萧哥亲自去搞定？
萧钰心烦意乱地忙到下班，期间几次路过都看见赵芊蕙还坐着不走，偶尔有男客人过去骚扰，都被他支人去把人清理掉。
“我们店要打烊了。”萧钰黑着脸，生硬地对她说。
赵芊蕙摊着手机，楚楚可怜地蹙眉：“我打不到车了。”
他们酒吧不在市区，夜里打车的确不便，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独身女性，现在让她一人回去肯定不安全，出了事情谁也没发交代。萧钰思来想去无奈地叹气：“你东西拿好跟我走。”
回去的路很昏暗，这个点路上早没了别的路人，萧钰每天走惯了不觉得有什么，赵芊蕙却很害怕，死死挽住萧钰的臂弯，一如小时候那样依赖着他。
虽然别墅很大客房有好几间，平时家里没客人来，所以基本没收拾，现成收拾好的客房是戟住过的那间，萧钰忙了一天特别累，只简单换了套被子，把房间安排给赵芊蕙住。
“明天早上你自己打车回家，我就不送了，下午还得上班。”萧钰替她抖开被子铺上，与她毫无眼神交流。
“他不要我了。”赵芊蕙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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