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怪物公司
还不到秋分，天亮得比较早，梁契被阳光晃醒，他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想起他不在常住的居所。
身旁有人小声说话，朱雀穿着吊带真丝睡裙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在接电话，她散落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优美的右肩曲线，小小的耳垂被窗外光线照得通透泛红，美得不真实。
“好的。”朱雀放下手机，忽而被人从身后抱住，她嘴角上弯问，“醒了？”
“嗯。”梁契脸埋在她肩窝里，鼻腔充盈她身上好闻的气味，“早安。”
昨夜的情景还清晰地存在在脑海，看见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相拥，嫉妒愤怒伤心一并涌上心头，而占据最多的情感却是害怕，他不敢直接站出去分开他们，反而特别害怕朱雀一旦发现了他，会不会干脆破罐子破摔把他甩了。
“别走！我有话和你说！”朱雀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半拉半带地拽他进屋。一关上房门，朱雀力气极大地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他身上和他对视：“我有三点要说：第一，生日快乐；第二，他就是姜寰；第三，我被人绑架了，蛋糕没买到，对不起。”
朱雀话音刚落，梁契抓住了重点，急切地问：“你被人绑架了？！”难怪听姜寰提到什么受伤。
“我没事，对方太菜已经被姜寰搞定了。”朱雀才不想告诉他自己马失前蹄的事。
梁契撩开她脸侧的头发，手指轻抚她颧骨上的擦伤：“疼不疼？”
“诶？”朱雀摸摸脸颊，伤口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我没注意。”
“什么人绑架你？”
“一个除妖师，”看梁契神情紧张，朱雀失笑，“我们大概在两千年前有点恩怨，不过看样子他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
两千年前……梁契哑然，他从未问过朱雀的年龄，现在看来他这女朋友好像是个大妖怪。
“在想什么？”朱雀挨他更近，他几乎能数清楚她的睫毛。
“在想两千年……”这种以世纪为单位的纪年方式他只在历史书里看到过，真要延伸到身边的人身上，一时间有点恍惚。
“你是不是嫌我老？”朱雀下巴搁他胸口，表情丧丧的。
“没有！”梁契回答干脆，“我只是觉得我和你能力相差太多，你出了事我完全帮不上忙。”
“想帮忙容易啊，”朱雀眼底透着狡黠，“《聊斋志异》看过吗？”
梁契眨眼，《聊斋》里多是花妖狐魅和人的恋爱故事，倒和他们很相似。
朱雀微凉的手指不知不觉滑入他的衣服里，音调暗哑：“不如我履行妖怪本职借你采阳补阴，你可愿意？”
梁契隔着衣服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挪到胸口一字一顿：“愿意。”
再往后的画面，梁契不大好意思回想了，他不太记得他们是怎么从客厅沙发转到房间大床上，也没留意昨晚到底疯狂了多久，满心满脑全是朱雀，他似乎有种感觉，朱雀是他数千岁月几生几世唯一的寻求与等待。
“你要不再睡一会儿，”朱雀反手摸摸他脑袋，“我去一趟总部，马上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梁契依依不舍放开她，去客厅找衣服。
下楼买过早餐，回来时朱雀已经穿好了小西服，正在扎头发化妆，今天的眼影主色调是白桃粉，眼尾带了一点胭脂红，不算太浮夸，梁契好奇地问：“你很喜欢红色？”
“谈不上喜欢，就感觉和红色有什么渊源，每到选择的时候下意识选它，”朱雀把马尾拧成一个发髻，“可能是生物本能吧，毕竟北朱雀雄鸟是红的。”
“哦。”梁契语气淡淡。
“你连鸟的醋都吃？”朱雀哭笑不得。
“我没有！”
“不，你有！”
一直到公司，幼稚的两人还在争论吃醋的话题。
“梁契！”江一然不知从哪儿出现，开心地喊他，而一看到他身旁的朱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朱雀眼瞥她脖子上挂着的访客牌，心中了然她是来面试的，正欲开口说什么，有路人抢先帮忙做出回答。
“朱经理早。”
“早。”朱雀微笑回应，九牧再看向江一然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玩味。
“原来你们两个……”江一然再愚钝也该明白，梁契来祯祥一样是因为朱雀，两人一起上班双宿双飞，而她仿佛像个傻子。
正说话的当口，正门又进来一人，那人也是一袭正装，手里提了个包，身姿挺拔修长很是养眼，可惜不苟言笑，看着有点阴郁。
“梁契，早啊。”姜寰视线扫过朱雀，看他们的样子昨晚应该很和谐，至于另一个人他全当没看见。
“姜总早。”梁契第一次和姜寰面对面搭上话，略微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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