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拍卖会
墙壁在开裂，整间屋子碎成了乐高积木，目之所及之处似落雪一样逐渐坍塌，没一会儿幻境全然破灭，两人好像从梦中醒来。
地上的“朱雀”尸体迅速干瘪萎缩，成了一张画着小人的纸符，它趁房里两人不注意，偷偷飘了出去。
迷阵已破，酒店的墙壁程设完好无损，他们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回到现实世界后颜轩顿感轻松，他瘫倒在沙发里：“说真的，你是怎么看出朱雀是假的？那玩意儿装得也太像了，鄙视我的神情和真朱雀一模一样，反正我没看出来。”
“我不知道她是假的。”姜寰说了实话。
颜轩微愣，半秒后反应过来，音量没有控制住：“你没搞清楚就杀了她？！”一招致命，分明是下了死手，更何况刀具对老鬼根本没有杀伤力，姜寰没必要出手。
姜寰沉默，他也是一阵后怕，倘若当时是真的朱雀，他不敢往下想……自从遇见了颜轩，他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好像都在偏离原来的轨迹，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姜寰？”颜轩轻声喊他名字。
“先不说这个，”姜寰神色蓦然严肃，“你有没有注意到，假朱雀叫你什么？”
颜轩听言想起来了，那个东西连名带姓称呼他“姬颜轩”，他求助似的看向姜寰，内心恐慌。
“你的身份暴露了，明天拍卖会后我们尽早离开这里，剩下的我会继续查。”姜寰拿出手机，拨通了朱雀的号码。
“什么事？”朱雀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睡意，好像随时在待命一般。
或许是带着愧疚，姜寰吸了口气缓了缓，语气关切：“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
“嗯？还好……”电话那头朱雀很不习惯，别说现在才过两点，以往姜寰凌晨四五点扰人清梦的时候从没讲过客套话，她感觉家主今天怪怪的，心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警觉，“是不是明天活动有变动？”
“不不，没什么事，明天让车早点过来，我们下午走。”姜寰听着朱雀的声音安下心来，这通电话重点是确认朱雀是否平安，幸好她还在。
“好的。”朱雀翻了翻拍品目录册大致确认了拍卖会结束时间，画上个勾。
“对了，”姜寰憋了半天，终于别扭地挤出一句，“晚安。”
朱雀一听猛地手抖，不小心直接挂断电话，空留姜寰一个人握着手机尴尬，而颜轩在一旁快要笑出腹肌。
与此同时，在酒店的另一个角落，画着小人的符纸滑进其中一个房间，房里没开灯，仅有个红点有节奏地一亮一暗。符纸进屋后腾空飞到红点面前，男人伸手抓住，按灭了指尖的香烟。
“有意思。”男人在黑暗中低笑，也许烟抽太多，他的声音沙哑变了调，他拇指捻过小人左心口的破洞，“开始动心了吗？”说完，他随手将符纸撕碎。
第二天大早，颜轩陪着姜寰在酒店餐厅吃早餐，他们选的位置稍偏，颜轩四顾无人笑得璀璨。
“你笑什么？”姜寰隐约看出他笑容里的不怀好意。
“想到家主现在算有把柄落在我手上，有点开心。”
姜寰优雅地吃完煎蛋，颜轩指什么他心知肚明，于是警告说：“昨晚的事不许告诉朱雀！”
“不告诉我什么？”朱雀出现在姜寰背后，她今天换了身亮片的齐膝中裙，配的是双闪闪的平底鞋，难怪走路无声。
颜轩脑子转得飞快，他顺势出卖了姜寰：“家主不让我告诉你他捏碎了你的散粉。”
朱雀抹着西柚色珠光的眼皮一跳，伤心失落的模样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那盒是去年圣诞限量款，我排了很久的队……”
姜寰端起咖啡杯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只有声音从杯子后面传来：“今年的圣诞限量款什么时候出？”
朱雀顿时来了精神：“有消息说十一月中旬。”
“赔你全套。”
“好的成交！”
颜轩目瞪口呆看他们达成协议，感觉在某些方面自己有必要多向朱雀学习学习。
拍卖场在山庄另一边，他们用过餐后乘坐观光车来到会场。綦沦一行已经到了，碍于在正式场合，姬菖兰只远远地朝朱雀招手，顺带还对颜轩笑了笑，微微鞠了个躬表达感谢。
颜轩瞬间对妹子的好感度直线up，因为一般像她这类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对“下人”的态度都很傲慢，更别说是对个鬼了。
昨晚参加宴会的客人陆陆续续抵达，还有些是今早刚过来的，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寻找自己的座位，等所有人进场入座，拍卖会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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