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轮回池
颜轩一夜之间成了桃源名鬼，朱雀酒醒之后看他得瑟的模样更不爽了：“出名开心吗？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经纪人？可惜我认识的经纪人都是活人，只能帮你现杀一个了。”
“说**Y/Q/Z/W/5/C/O/M**的什么话，”颜轩大幅摆手，“我开心的不是出名，昨晚那套剑法自打我死了以后从未练过，但不知怎么的，哪里该杀哪里该刺不需要过脑子，完全信手即来，所以我感觉，我生前肯定是个武林高手。”
朱雀鄙视他：“拉倒吧，你那纯属花拳绣腿，不信我们打一架。”
“我不打女人。”
“你可以被女人打。”
颜轩抱拳：“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今天我们该去会见长蛇。”朱雀饮了口茶，悠哉恬淡的举止似乎和姜寰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有些话我有必要说在前头。”
长蛇是最早来到桃花源的妖，与他同来的那批已经陆陆续续入了轮回，同辈的朋友全都离去后，他搬入村子西面竹林里修身养老，除了处理源里大事，鲜少出现。
虽然不乐意主动与后辈们往来，长蛇并不排斥小辈上门找他，比如村宠小兔妖爰爰三天两头爱往他那儿跑，骗吃骗喝骗玩，长蛇见他也不嫌烦，还教他识词认字，所以源中人都尊称他一声长蛇长老。
颜轩依照朱雀的描述，脑子里勾画出一幅银发长须老艺术家高大的形象，而且，还是位蛇精脸的老艺术家。
朱雀轻叩木门，开门的是位青衣男子，颜轩带着一脸“帅哥你谁”的表情跟着进入房间，但之前被朱雀警告过在长蛇面前要多听少说不许乱动，他闭了嘴不敢言。
屋子里的陈设不多，入座之后照例是日常的寒暄，长蛇与朱雀说着话，眸子总忍不住往颜轩身上瞟，频率多到连朱雀都心生疑惑，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
经朱雀一提醒，长蛇自觉失礼地垂下眼，想了想说：“先生身上有王上的妖祖气息。”
朱雀转脸看向颜轩，眉头微皱但不说话。
颜轩最怕她这个表情，连连摆手：“我没对你家王上做过什么，你忘了我碰不到他么？”
“呵。”
“别这样，我很老实的，我只在自己房间和客厅活动，连他房间什么样子都没见过。”颜轩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长蛇恍然：“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只是与王上相似，而且先生气息稍淡，不知是不是住在一起沾染到的。”
颜轩默默把发带的羽饰甩到背后，无视朱雀的警告问他：“妖祖气息是什么？信息素吗？”
长蛇听了反问：“什么是信息素？”
“长老可以不用理他。”朱雀严重怀疑颜轩看过什么违禁文学。
“具体我说不上来。”长蛇努力寻找合适的词，“只是一个形容，并非指具体的气味，若将妖族的发展以河流做类比，妖祖气息好比源头的水，越往下游掺了越多杂质，气息愈淡化，现在很少有妖身上还留有本源。当初王上被众妖尊崇，不光因为救了大家，一部分原因是他身上的妖祖气息很纯正，大家甘愿追随他。”
“等于说成妖越久气息越重的意思？那我比姜寰年龄大多了，应该比他浓郁。”颜轩自动把妖祖气息与信息素画上等号，认为自己比姜寰A得多。
朱雀才不让他如意：“醒醒吧，你是鬼，拜托别蹭我们妖的热度。”
“哦。”颜轩估摸长蛇说的妖祖气息是来源于姜寰在他发带上加的羽毛，不然他一个鬼哪里会和妖祖沾上关系。
“那引线的事……”朱雀接上他们之前聊的话题，“能成吗？”
“姑娘不必担心，桃花源曾有凡人魂魄来此寻求庇护，我做过引，与予妖无异。”
颜轩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引线？”
长蛇发觉还没给他解释：“先生入源时也看见了，为了防止外人侵入，王上设了牵引金线，像你们人间的那个……”
“钥匙？”
“对。”长蛇淡笑着说，“王上将牵引术传于我，此后有妖来桃花源，就不用麻烦王上亲自跑一趟。”
“所以你们的意思，要给我配一把桃花源的钥匙？”
长蛇点头：“日后先生出入会方便些。”
颜轩产生一种要被姜寰纳入后宫的错觉。
“还记不记得桃花林自成轮回的奇怪景象吗？”朱雀卖了个关子，“一会儿带你去看个厉害的东西。”
一鬼两妖进到了竹林深处，越往里枝叶越茂密，用遮天蔽日形容毫不过分，仅在树冠羞避的缝隙中透下一点光，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前面豁然开朗，有个向下的土坡，坡下边好像有东西，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暂时被遮挡住了。
颜轩急走几步到了土坡边缘，再一次见到了壮丽的奇景。
坡地下有个圆池子，大概半个篮球场大小，池里不见有水，全是萦绕着的七彩雾气，雾气浓厚，像沸腾的水在池中翻滚，但不会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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