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招聘
颜轩心情忐忑，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坐车，想系安全带却不能系，一双手紧巴巴扣在膝盖上，后背僵直紧绷，非常担心过大弯的时候自己会被甩出去。
司机不出声，颜轩偷偷瞥了眼车前后视镜，见着里面好看的红色眼影，更不敢说话。
多说多错，话多者死得快。
二十分钟前，开棺直播正式结束，棺里除了陨铁盒没有别的重大发现，颜轩正思考接下来该去哪里娱乐，刚飘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便被一人挡住去路。
“我有个朋友想请你上门做客。”来人个子娇小但气场强大，精致的眼妆使她更显气势。
颜轩吓，他回头望望空荡荡的身后，又转回来看看朱雀的眼睛，这才确定人家是真的在看他，而不是透过他看别的地方。
“你朋友谁？”颜轩不动声色往后退了点，想到刚才对她评头论足一定都被听了去，感觉心里苦，害怕被打。
“姜寰。”朱雀定定地与他对视，眼底忽闪的情绪意味不明。
颜轩欣喜，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呀，而他毕竟是个千年老鬼，警觉性还是有的，于是问：“我怎么信你真的是姜寰的朋友？万一你是个骗子咋办？”假借别人名号诈骗的事情，颜轩在新闻里见过，了解很多套路。
朱雀没马上接话，而是低头去翻包包，可能化妆品带得多，掏了半天才抽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她把纸捋捋平，皱是皱了些，好在没有破，不影响使用。她扬了扬手中的符咒，一点都不像在威胁：“他说请不动可以用非常手段。”
“OKOK我信我信。”颜轩快被逼出符咒恐惧症了，姜寰一波人都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全掏符，家里造纸厂吗，买纸不要钱的吗？
车子开得平稳，下了高架后往经开区的方向行驶，四周高楼渐渐稀少，放眼望去尽是长得一样绿化带，朱雀七弯八扭转了好几个路口，颜轩早已搞不清他们身处哪条路。
“那个……还有多远？”颜轩腻了车窗外的景色，忍不住开口。
朱雀透过后视镜与他对视：“你晕车？”
“不是……”开玩笑，鬼怎么可能晕车？
“快到了，”朱雀打了方向盘拐进商场的露天停车位，“我先去买点东西，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颜轩听话地待在车里，然后一等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没人告诉你不可以把人留在车里超过二十分钟吗？”颜轩冷眼看着朱雀将大包小包塞到他旁边的座位，天气逐渐转暖，新闻里已经开始提醒人们不要把孩子宠物单独留在车上，他不信车技娴熟的老司机没听说过“车内窒息”这个词。
“你又不是人。”听着像骂人，可话是实话，“待不住自己不会下车？你穿墙遁地的本事呢？”
对哦，颜轩觉得今天是被开棺开傻了吧，怎么老实过了头。
朱雀啪地摔上后座车门，神不知鬼不觉把门把上的一张困魂符撕下来塞进了口袋。
姜寰住在一处新建的高级江滨公寓，临水而建的楼盘，传言以前是乱葬岗，施工时挖出不少白森森的人骨头，开盘之前还做过几场法事以镇亡魂，好在这边的亡魂不怎么厉害，房子至今没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大事。
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颜轩远远地瞧见几个同类蹲在江边看夕阳，残阳孤鬼的颇有沧桑感。小区绿化不错，偶尔有一两只流浪猫快速跑过吓人一跳，姜寰的家比较靠内，他们刚走进大厅，电梯门正好合上，还以为没赶上，下一秒门又打开了。电梯里的男人对朱雀浅笑了一下，示意她赶紧进去。
朱雀却不领情，她扫了一眼常人看着空空荡荡的梯箱，转头对颜轩说：“满了，我们等下一趟吧。”
颜轩感觉可怜的男人要被吓死了。
除去以前不请自来去人家里蹭。。。。Y。Q。Z。W。5。。。。C***O***M#言，，，情，，，中文，，，网电视看的经历不算，颜轩算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进入到别人家里面，常年不串门拜访的他这会儿显得局促，生怕失了礼数闹出笑话。
姜寰倒显随意，取了个纸杯盛了八分满的液体，又贴了张符一起烧化了，然后颜轩手边多出一个杯子虚影。
“请。”姜寰做了个手势。
颜轩礼貌地浅饮一口，发现是酒。
不是辣喉的烈酒，是绵柔的纯酿，纵使为鬼，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清甜。半杯酒下肚，颜轩感觉全身舒畅，魂体的光晕都亮了一点。
两个大男人/鬼脉脉品茶/酒，朱雀在一旁干着体力活，她下楼两趟才把在超市买的东西都拿上来，又拆包又分类，整整齐齐往冰箱里码。
姜寰袖手旁观看了半天，终于过意不去，语气又温柔又无奈：“你不用帮我买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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