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橘色的灯光投进没开灯的屋内，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倾斜的扇形。
成欢和匡帅一个立在黑暗中，一个被楼道的顶灯照得发亮，形成一光一暗对称的画面。
成欢抬手打开廊灯，明亮的炽光灯照进成欢干涩的眼中，引得其眼眶酸胀，忍不住想流泪。
成欢眯着眼，打着长长的哈欠，从门缝闪出一个位置让匡帅进屋。
“刚才睡着了，手机调成静音了。”
成欢刚想转身进屋，就被匡帅搂进怀中。
成欢只穿着一身淡薄的家居服，很容易就被匡帅厚重棉服上的凉气弄得打了个寒颤。
匡帅将冰凉的脸颊埋进成欢削瘦的颈窝中，沉声道，“你刚才吓死我了——”
成欢愣了下，随着轻叹一声，抬手握住匡帅拦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我给你带了我妈包的饺子，还有两道素小炒。”
成欢倚在餐厅门框旁，看匡帅打开两个保温桶，摆在餐桌上。
“大年三十，你跑出来给我送饭，你爸妈没说什么么？”
匡帅轻车熟路地从成欢家的厨房里找到醋，拿出碗筷碟子，“我家年夜饭七点那会儿就吃完了，吃完饭，大家爱干嘛干嘛，没人管我。”
饭香很快充满屋子，成欢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将蹦到餐桌上的罐子抱下来。
匡帅将添好醋的蘸料碟摆好，招呼道，“饺子两种馅儿，牛肉大葱的和角瓜鸡蛋的，快来尝尝。”
立在餐厅灯下的匡帅，周身盈着暖色的光辉，带着笑意的双眸亮晶晶的。
同这样的双眸对视，成欢心中的一处变得很软很暖。
成欢一向不太习惯家庭的氛围，所以面对桌上的饺子菜，一时有些别扭。
匡帅抽出餐厅的椅子，笑着催道，“愣着干嘛，快过来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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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
成欢刚坐下，匡帅就夹着一个饺子递到其嘴边，笑道，“尝尝——”
成欢张嘴咬了一口，角瓜馅儿的，不咸不淡，正合胃口。
成欢记得有一次在大宁，跟匡帅在饺子馆儿点菜时，因为看见成欢点了一份素饺子，匡帅还开玩笑说，不是肉馅儿的饺子是没灵魂的。
当时成欢随口道，“你身边没人吃素馅儿的？”
“没有啊，我家无肉不欢，年年包饺子都是一水儿肉馅儿——”
成欢慢吞吞嚼着嘴里的角瓜鸡蛋馅儿饺子，深深望了一眼匡帅。
成欢不知道匡帅家今年怎么想起来包素馅儿饺子了，还恰好是成欢爱吃的角瓜鸡蛋馅儿，但成欢没有开口问，只是笑了笑，“这饺子真好吃，阿姨的手艺真不错。”
“嘿嘿，好吃就多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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