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小甜饼 025
“什么？！斯年出车祸进了医院？！”
盛明珠接到消息以后惊慌失措, 眼泪当场就流下来, 立刻驱车赶往医院。
刚到手术室的门口，她就质问打电话通知她的陈景浩：“是哪个杀千刀干的？”
陈景浩蹙着眉头说：“已经逃逸了, 交警到达现场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司机。”
盛明珠大声怒吼：“那就让警察快去查，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陈景浩小声地回答：“可是警察说那个路段没有监控……”
“啊！我要你有什么用！”盛明珠瞬间发飙，“去给他们施加压力,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出这个歌人！”
说完, 她望着手术室的门口：“敢伤害我儿子，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顾斯年受伤入院这件事给了她多大的打击。
她把陈管家赶走, 自己就一个人在手术室的门外徘徊，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叫她。
“明珠……”殷其雷走出电梯，他似乎刚从公司里出来, 还穿着上班时穿的西装。
“斯年怎么样了？”
“不知道, ”盛明珠眼圈发红,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手术室里。”
“该死，怎么会出这种事！”殷其雷看似恶狠狠地咒骂，内心却极为恼怒。
他精心策划出来的毒计, 本以为可以一举杀死顾斯年, 没想到顾斯年竟然没有死。
等他离开医院，就立刻打电话叫来沈明翰。
两个人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殷其雷冷冷地问沈明翰：“你不是说一定会撞死他吗？看你找的什么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明翰也没料到这种结果，解释说：“我们确实是冲着他的车子，但没想到不是他开车。”
“算他命大！”殷其雷咬牙切齿地说，紧接着追问：“人和车子你都处理好没有？千万不能查到我们身上！”
沈明翰作了个OK的手势：“我给了那个司机一笔钱，让他暂时出去避一避，明天我再把那辆车开到拆车场销毁。”
“要快，”殷其雷叮嘱说，“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他阴森森地望着医院的方向，只盼望着顾斯年不要醒才好。
许诺在公司里忙碌了好几天，总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账目整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雷鹏的公司那么有钱。
仅收房租这一项，就有不菲的收入。
刚想到这儿呢，雷鹏就推开门进来了。
他穿着一件印有骷颅头的黑色背心，一条大裤衩，脚上踩着人字拖，手里还提着一串钥匙。
“你干嘛穿这么奇葩呀？”跟以往的装扮大相径庭。
雷鹏笑了笑说：“你懂什么，这是我收租的装备。”
许诺嘴角抽了抽：“你就穿成这样去收租？”
“外面不都是这样？”雷鹏不以为然，看穿她的嫌弃之后还拉起她，“走，跟我去收租。”
“我不去，”许诺想把手抽回来却使不上力，“我是会计又不是你的小弟。”
“正因为你是会计才要跟我去，要不然谁来记账？”
雷鹏理直气壮地说完，再不给许诺反驳的机会，拉着她走到了楼下，那儿停着一辆十分酷炫的哈雷摩托车。
雷鹏先跨上车，反手丢给许诺一个红色的头盔。
“戴上。”
等许诺坐好了以后，车子就疾驰而去。
酷炫的哈雷摩托发出巨大的轰鸣，引起路人们侧目。
许诺有些不自在，伸手把头盔的帽檐压了压低。
一路来到永和区的腹心地带，许多居民楼拔地而起，这些建筑有些年代已久，只有六七层那么高，那些新建起来的，至少都在十层以上，装备有电梯。
这些楼房，都是雷鹏的。
许诺戴着头盔，声音也瓮声瓮气的：“我们今天收不完吧？”
雷鹏停稳车子，把她的头盔摘下，笑着说：“今天就收一栋。”
其实收租这种小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去，他只不过是在制造机会与许诺单独相处。
拿上钥匙，他就从一楼的第一间房开始敲门。
开门的是个单身男的，看见雷鹏一脸讨好，没等雷鹏催促就主动说：“雷哥，来收租是吧，我早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呢。”
“嗯。”雷鹏淡淡地点了点头，面对外人他总是这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收好了租，就到了第二家，是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长相还挺清秀。
她看见雷鹏满脸的惊喜，声音也欢快：“雷哥怎么是你亲自来收租，快进来坐坐……”
话音未落，忽然瞥见后面的许诺，女子声音停顿，语气酸溜溜地说：“雷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是啊，”雷鹏看了看许诺，“我带她过来熟悉一下程序。”
许诺把开收据的本子塞到他手上，“再胡说你就自己收租吧。”
“哈哈别……”雷鹏正了正脸色，“好，我不说了。”
他一本正经地收了钱，领着许诺走到下一家。
身后那女子脸色尴尬，她本来就对雷鹏有些意思，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看来更是不可能了。
到了二楼，有一位租客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打开门发现是雷鹏，顿时有些为难。
“雷老板，这个月有些不趁手，租金可不可以缓一缓？”
雷鹏眯着眼睛仔细看他，“你是不是又出去赌了？”
“不是不是，”老头连忙摆手，“我就是……实话跟你说了吧，家里二儿子娶媳妇要钱，我把钱都给他了，所以……”
雷鹏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衡量老头说话的真实性，然后微微点头说：“最好是真的，租金先缓你半个月。”
“谢谢谢谢！”老头感激不尽，“半个月以后我一定准时还。”
雷鹏本来要走，听见他的话又转回来。
“竟然是娶儿媳妇的钱，要是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会给你算少点利息。”
身后是老头连声的感谢，许诺轻声问：“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
“无所谓，就当我做一回好事。”雷鹏动了动眉毛，看向许诺说：“你以前不是老说我是坏人么，现在我都快变成慈善家了。”
“嘴贫，我有说过吗？”她往楼梯走，突然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奔跑下来。
眼看就要撞到许诺身上，雷鹏及时蹲下来抓住了小孩。
“栓子你又调皮了！”他朝小男孩的身后望过去，“你爸呢？”
“在屋里打我妈。”
小男孩习以为常，许诺一听却有些急，她最见不得家暴女人的男人了，连忙快走几步，就听见楼梯口旁边那屋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里头站着一个男人正在踢打地上的女人。
“住手！”许诺看见那个女人脸上都肿起来了，连忙走进去扶她。
对着打人的男人怒目：“你还是人吗？当着小孩的面打他妈！”
“多管闲事，我打的是我老婆关你什么事！”男人还挺蛮横。
“李老三，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雷鹏出现在门口。
李老三看见他就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说：“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多了酒，不小心打了她一下。”
许诺指着女人头上的红肿说：“都打成这样了还叫不小心？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别！”出乎她的意料，阻止她的人竟然是李老三的老婆，“千万不要报警！”
许诺感到不可思议：“你被他打傻了吧？不报警他下次还会家暴你！”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女人竟然站在李老三那一边，“我愿意被他打，警察也管不着。”
许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第一次听见这么奇葩的理由。
敢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李老三夫妻理直气壮，却忽视了雷鹏。
只听他淡漠的声音：“我上次说，再让我看见你打老婆就滚出这里，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不是这样的，”李老三想要辩解，情急之下又扇了他老婆一耳光，“都怪你这死婆娘，你快和雷老板解释啊……”
“我懒得听你们解释，”雷鹏下了最后通牒，“交完房租，明天之前就离开这里。”
“雷老板……”李老三语气中带着哀求。
雷鹏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要我帮你收拾行李？”
李老三一秒就怂了，“不不不，我们马上走。”
出了房门，许诺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问雷鹏：“他们经常这样吗？”
“有时吧，之前有租客说他们吵架声音太大还报过警，结果你也看见了。”
似乎是看出了许诺心中的想法，雷鹏安慰说：“这种女人自己不悔悟，没人救得了她。”
许诺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种女的，别人来解救她居然还不乐意。
雷鹏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别管那些无聊的人了。”
许诺往旁边移开，瞥见身后那个小男孩，想了想还是招手把他叫过来。
她迅速地在本子上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小男孩说：“这是姐姐的手机号码，你和你妈妈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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