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打算。
哄了他一会儿，叶简南精疲力竭。
嘱咐小弈把店关了，回家按时吃饭睡觉后，叶简南和江墨离开了烂柯社。商量日后对他的照顾时，两人都有些犯难。
小弈已经十六岁了，送孤儿院显然年龄太大。更何况他也并非傻得什么都不懂，这样一送他肯定会起疑心。但这么个孩子，单靠邻居街坊照顾又太不现实……
叶简南愁得坐在台阶上揪草。
江墨望着河面粼粼的水波，脑子里忽然有了个很模糊的主意。
她拍了拍叶简南，犹豫着问：“你……你不是在杭市那所学校当过老师，还和几个棋手每年给他们捐钱吗……”
叶简南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有了点亮光。
她说：“你说……把小弈送到那儿，随便让他做点什么，还能学一些简单的东西，现实吗？”
叶简南也不说话，江墨被他看得发毛。她挠挠头，说：“一个提议，不行咱们再想办法。过爷爷给他留的钱够过好几年，天无绝人之路——”
叶简南忽然笑了。
他说：“常刀老师以前和我说，没有白做的事。”
江墨一脸茫然，他俯身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试试。”
03
给江闻道看病的这段时间以来，谢婉与叶简南交流颇多，隔阂也渐渐没那么深了。知道他们两个这次要回翰城，谢婉和江墨通了电话。
“晚上……”她疲惫地说，“叫他来家里吃饭吧。”
于是商量完小弈的去向后，
叶简南便跟着江墨走向了去闻道棋堂的道路。
这条路他以前走过无数次，小小一个棋童，一想到要去下围棋，开心得步伐都比往常轻快。
那时候要得真少啊，单单是“能下围棋”，他就很满足了。
行至棋堂门前，叶简南的步伐却略显迟疑。自多年前那场矛盾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一行多少有些近乡情怯的味道。
大门开着，远远能瞧见正对着的花园。当年大片盛开的无尽夏早已谢尽，环境又因为长期没有人来而变得格外凋敝。江墨感觉出叶简南的迟疑，回身握住他的手。
“没事了，”她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他笑了笑，走到江墨身侧，和她一同迈进棋堂大门。
谢婉虽然原谅了叶简南，但仍是不敢让江闻道见到叶简南，唯恐再唤起他关于围棋的记忆。吃过饭后，她便将江闻道送回房间，等他睡下才出去等两个孩子回来。
刚把饭菜端上桌不久，前厅便传来脚步声。
抬起头，一双苍老的眼对上一双年轻的眸，屋子里有片刻寂静，谢婉擦了擦手，静静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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