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仰天长叹：“你这行动力也太强了！”
霍舒扬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说：“不是，江墨。这个地方，是祁翎送给我的，他……已经准备了好久了。”
其实在很久以前，祁翎就已经察觉到霍舒扬的疲惫了。
他发现霍舒扬经常对着纸牌发呆，吃什么都没胃口，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有时候祁翎送她回家，她说不了几句话就在副驾驶上睡着了。祁翎把车停下后会等她自己醒过来，然后和她说，没事，刚刚到你就醒了。
他知道她睡眠也不太好。
他能感觉到霍舒扬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疲惫，所以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有一次她打完比赛，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又是两天只睡了五六个小时，被祁翎接走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大开了。她在后座睡觉，祁翎给她盖了件衣服，听见她小声说：“我真的不想打了……”
他就是那个时候起了送她一家店的想法。
那个在酒吧里描画自己小店的霍舒扬神采飞扬。他想，无论她以后
是不是真的要开店，他帮她把退路留好。
那么即使她有一天真的决定离开，也不会无处可去。
很难想象，祁翎这种社交困难户会去做这么一件世俗的事情。他跑了好多地方，摆着他那张扑克脸和人谈价格，定位置，考虑客流量和周边竞争环境，把自己打比赛这么多年攒的积蓄都投在了这家店上。
电钻嗡鸣，霍舒扬抱着腿和江墨坐在路边，脸上不施脂粉，神情却格外动人。
江墨抹了把眼睛：“这也太感人了，这还是我认识的祁翎吗？”
“我早就说过，”霍舒扬得意扬扬，“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那……”江墨朝店铺望去，“你真的就这么退出桥牌界了？”
“没错，”霍舒扬点头，“打桥牌的霍舒扬已经离开了我们，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霍老板娘！”
两个女孩蹲在路边大笑起来。江墨倾耳细听，发现装修的声音叮叮咚咚，竟然像一首乐章。
霍舒扬的咖啡店在冬天来临前完工，灯光颜色格外温暖。和她说的一样，是那种“冬天下雪的时候，路过的人会忍不住进来坐坐”的店。
万事俱备，只差一只猫。
开业的前一天，江墨和叶简南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布偶猫到了店里。小猫很乖，也不叫，两个人躲进吧台后面，准备给霍老板娘一个惊喜。
脚步声响起，却是两个人。
估计是为了庆祝，霍舒扬喝了点酒。江墨不用看都能想
象出她赖在祁翎身上的样子，她对这位财阀姐妹在祁翎面前的矜持程度一向没有信心。
两人对视一眼，朝小猫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布偶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两个人，用两只前爪捂住脸。
祁翎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点恼了：“让你别喝那么多，你什么时候能听我的话？”
霍舒扬傻笑了一会儿，说：“反正你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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