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缓和了,手上却一点没留情。霍舒扬给祁翎的两个碗都盛得满满当当,几乎是稍有晃动就会洒出来的水准。
“走呀,祁翎。”她捧着自己的碗,一脸人畜无害。
祁翎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半晌也不敢动一下。
“怎么啦?”霍舒扬自己生了半个月的闷气,此刻大仇得报,越发跳脱,“你不是来帮我吗?原来两个人也拿不了啊,那你过来干什——啊啊啊——”
厨房地面上不知怎么洒了摊水,霍舒扬得意忘形,右脚一滑,身子直挺挺朝前扑去。
祁翎刚把意志力都贯注到碗面平衡上,只见眼前一道水光闪过,自己就被迎面而来的霍舒扬扑倒在地。
确切地说,是他摔倒在地,霍舒扬摔倒在他身上。
瓷碗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客厅里的所有人。
十分钟后,叶简南拿着瞿丛秋的车钥匙,带着祁翎和霍舒扬赶往离别墅区最近的医院。
祁翎临开车前还努力辩解:“老师,我真没事,就烫了一下,都拿凉水冲了。”
“不行,”瞿丛秋狠狠瞪了霍舒扬一眼,“红了那么一大片,去医
院看看我心里踏实。”
霍舒扬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车后座的角落里。
霍以白站在车窗另一边戳她脑门:“还人家是你命里一劫,我看你是人家命里一劫。”
祁翎见状赶忙拍了拍叶简南的肩膀:“简南,开车吧。”
“好。”
车提速快,转瞬就蹿上了马路。祁翎转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霍舒扬,低声安抚道:“我没事。”
霍舒扬没应声,捧过他的手,借着车窗外的路灯仔细看。
他们下棋的人手就没有不好看的,骨节分明,五指纤长,用力时能看见隐隐的青筋。祁翎皮肤白,烫红了就特别明显,纵是灯光昏暗也能看出伤得不轻。
真是怪了,伤的是他,疼的也是他,哭的却是霍舒扬。
“很疼吧?”
“没有。”
“会不会影响你比赛……”
“不会。”
“对不起……”
“霍舒扬,”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把她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你信不信我?”
“我……信。”
“那我说,没事。”
夜色如深潭,窗外长风猎猎,星河流转,霍舒扬抬眼望向祁翎,星光和风映进眼。
她不想辜负这一刻。
“祁翎。”
“嗯?”
“我一个月没见你了。”
“你……”
“我有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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