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了挪,给她腾出一片空地。
“认床?”他问。
“没有。”
“那怎么睡不着?”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叶简南……”她拖长了声音问,“你说两个人想在一起,也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对吧?”
他俩一块长大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一点就透。
是,不简单。
“戚雅是裴宿的求而不得,”她用膝盖顶着下巴,“祁翎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咱俩……咱俩……”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简南把书压到枕下,很专注地看着江墨。
叶简南下棋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眼睫毛压下来,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嘴角抿着,好像在思考什么大事。
江墨抓住他的袖子,慢慢说:“我想今年回家的时候,和我妈提一下你的事。
“要是行的话……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说着说着,忽然有点委屈,也不是替自己委屈,是替叶简南难受。
“叶简南,我最近老是想你一个人在奈县的日子。
“你当时不也就十七八岁,异国他
乡的,一个人一住就是半年。
“你这人别扭,从小能让你高兴的事就那么几样。那段时间老输,也没我陪着,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是……这些事吗?
重新遇见江墨以后,叶简南就很少想起奈县的事了。此刻旧事重提,他神色平静得仿佛那些难挨的长夜不曾存在过。
“你想这些干吗?”
“今天我看裴宿那样,我突然就觉得你们这些棋手挺难的。从小就得宠辱不惊,感情老压着不说吧,还认死理儿。他今天和我说,让我别吊着你了——我吊着你了吗?”
“就你这智商还吊着我?跟人都跟不对。”
江墨瞪他。
叶简南揉了揉太阳穴,笑了起来。
他说:“江墨,其实我在奈县的时候老想,要是当年我没下那盘棋,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想了也没用,想了我也回不去。
“后来有天我有点发烧,自己在床上躺着,没水没药的。我和自己说,叶简南,你看你,活了小二十年,今天死这儿了都没人管你。
“睡了两天吧,醒的时候病也好了,正好赶上奈县下大雪,我站在窗户前面看雪,突然就发了疯似的想见你,想当着你的面把这些年攒的话都说了。”
江墨坐直身子。
“在这儿呢,你说吧。”
他垂眼看她,五官被灯光晕染开。分明是个薄情的长相,眼睛里却映了两泊水,几乎要把江墨溺死在里面。
他说:“江墨,你再喜欢我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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