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有些愣怔。
说着说着，那女人竟低头哭了起来。叶简南迟疑片刻，递去一包纸巾。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叶简南打开车门，很绅士地将对方送上副驾驶。
车库，哭泣的女人，副驾座位。
江墨的手指有些冰。
她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启动，听见发动机轰鸣。车子绝尘而去，她接起钟冉的电话。
“江墨……”她的声音很困倦，“我睡过头了，不去了，你继续和你朋友过节吧……江墨？你怎么不说话？”
她嗓子很哑地“嗯”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车库里温度极低，她越走身子越冰。好不容易走到商厦外，她拦了一辆出租，低声报出叶简南家小区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他们有五年没见，他应当……也有她不知晓的一部分人生。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茫然极了。叶简南仍是没有回复她的信息，而车窗外是北市的万家灯火。江墨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拨通了霍舒扬的电话。
霍舒扬正在家里摔枕头。
她傲了
二十年，头一次碰见祁翎这样的男人。一想起自己那个被躲开的吻，她就把头埋在被子里哇哇大叫，气得只想找人打一顿。
接到江墨的电话，让她彻底爆发了。
“江墨，我这就去，”她风风火火地穿上外套，“我看出来了，他和祁翎，都不是好东西！”
04
江墨带着司机绕了好一阵，才好不容易找到小区门口。刚走到楼下，便看见公寓大门被狠狠打开。
一道身影踏入夜色，竟还是那个女人。
她才来多久，怎么又下来了？
江墨身体先于意识后退半步，毫无志气地缩进一辆私家车的阴影里。
那女人向前走了几步，铁门又响了一声，追出来的人……
竟然是裴宿！
江墨不可思议地捂住嘴。
他穿得少，人被屋外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女人回过头，语气略带愠怒：“裴宿，你这是干什么？”
他抖得太厉害，江墨甚至分不清他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愤怒。
“你不回来了，对吧？”
语气里带了点哭腔。
裴宿这个人，虽然和江墨交情不深，但留给她的印象总是玩世不恭的。棋院这帮年轻棋手一个比一个少年老成，唯有他是十二分放荡不羁。
可就是这么个人，此刻却手扶着膝盖，半蹲在雪地里，一字一句都是克制的痛彻心扉。
女人偏了偏头，颈椎处的骨骼在雪夜里发出一声脆响。
她说：“对，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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