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怎么呢, 最近银子不好赚？”他亲昵地捏着她的脸, 与她蹭蹭鼻尖。
她一手撑开，下意识望向门外。
沉稷快要下课，若是给他看到什么不合适的，那以后叫她还如何同他相处。
沈宴慎掰正她的脸，“夫子还在授课呢。”说完, 极为自然地偏头亲了下, 就在她一旁坐下, 两指夹住书案拖过来。
纳兰长燃一愣，随即摇着尾巴盼着他能指点一二。
“这么高兴呢。”他饶有趣味逗她。
她当即也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明显, 尴尬地轻咳了声，便也端端正正坐好。
“不想听么？”她坐姿乖巧得像是私塾的孩子似的, 甚至还不目斜视地望着前方，沈宴慎侧身悠悠道, “想听便过来。”
纳兰长燃觉得, 沈宴慎颇有做夫子的潜力，若是等日后老了, 她就同他一道找个地方，教教书, 种种花什么。
这个想法一出来, 纳兰长燃自己先是吓了一跳。
沈宴慎上一世可是传言活不过二三年华的，虽然，她上一世比他还要早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没有当初那么热烈地盼着他死了。
他的声音好听, 像是从竹筒里涓涓流出的泉水一样，每一管，都顺着四肢百骸，涤荡着她。
他讲完，她就枕在桌面，闭目小憩。
沈宴慎给她披了件外衣，就接过她的毫笔，翻看她没做完的事。
她趁着他低头提笔写字，就睁眼打量他。
以前她听别人说得最多的，就是宁世安长得如何如何，上一世大约就是听多了，潜移默化之间，即使尚未见过，可潜意识里，已经把宁世安给美化了。
现在看来，那也就是听说。
论说相貌，沈宴慎比宁世安还要好上许多，可惜从前总是一副臭脸，也怪难让人产生好感的。
放下防备，他侧脸的线条，柔和又实挺，那鼻梁打在一侧的阴影，更是衬得他的脸英气了几分。再往下，就是他微微上挑的嘴唇。
纳兰长燃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的嘴唇，现在光是一想到亲她嘴唇、身体的，是这么张……她的脸登时就火辣辣的。
沈宴慎似有察觉地看过来，她就立即闭上眼睛，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
他也不拆穿她，继续低头仔细地量度写下去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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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干寒，沉稷露在外面握笔的手冻得开裂了多道口子，纳兰长燃便让檀香每日叮嘱他涂上香膏。想到沈宴慎的手也是终日要露在外面，她就多备了些放在寝房，提醒他早晨离开前涂抹过再走。
他也点点头表示知道，纳兰长燃也没多放心上。
今日沉稷下课早，纳兰长燃便带他上街，给他添些物什。
沿途遇到个买糖葫芦的，沉稷自第一眼见到就没离开过视线，但张张嘴也没同纳兰长燃说。
纳兰长燃本想看看他能忍住多久，没想到那扛着一杆子糖葫芦的人从身边经过了，沉稷也愣是半句不吭。
最后，她先败下阵来，揉揉他头上那个发旋，抬手招唤檀香去买了串。
小娃娃都是爱吃些甜甜的物什，就是沉稷再装得如何沉稳，可到底是才五六岁的孩子啊。
瞧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纳兰长燃突地记起她也许久未吃过这东西了。
还有好多小娃娃时候吃的，玩的，再比如说纸灯……
说到纸灯，她猛地记起秋节的时候，沈宴慎好像送过她一盏兔灯，只是当时两人在冷战，她带回去之后，便随手放到一旁，也没做多理会，如今想来，那兔灯的形状不似寻常批量售卖的那般。
越想越觉得可疑，她扭头问一旁的檀香，“你可知道为何秋节那日，沈宴慎会送我纸灯？”
檀香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慌张色，虚心地装作边同沉稷做戏边回答，“奴婢不知。”
“你抬头看我，当真不知？”
“公……公主，”檀香每次说谎便不敢看纳兰长燃的眼睛，一抬头，就开始招了，“是……是驸马问的秋节要送你何物，奴婢就说了公主许久未在秋节挑过纸灯了，没想到驸马听了去，所以……”
“为何我不知晓？”
“驸马不让奴婢告诉您。”檀香都要委屈哭了。
纳兰长燃凌空点点手指，半真半假地一副你可长本事的模样打量了下檀香。
檀香哭着脸，就又听到纳兰长燃吩咐，“你去把那兔灯找来，我记得竿上好像有记号，你去看看是在哪处做的。”
“好。”檀香怕纳兰长燃算账，领了命就急急忙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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