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野摇摇头，然后又说：“有药酒和绷带。”
许应宁想了想：“那也行, 擦点药酒吧, 我帮你擦吧。”
等裴舟野将东西拿出来, 许应宁一边轻轻地给他脸上擦药酒, 一边问：“你家里常备药酒和绷带，是因为经常受伤吗？”
“没有。”
许应宁：“我今天看你还是挺会打架的, 为什么在学校被欺负不还手啊？你要还手的话, 他们肯定不敢再欺负你了。”
裴舟野默了两秒, “麻烦。”
还手之后，还会被处分，奖学金也会打水漂。
许应宁手上的动作微顿，明白了裴舟野的意思, 鼻尖又有些泛酸, 转移话题道：“所以你今天去哪儿了呀？昨天不是说今天是休息的吗？还有你的手机怎么突然坏了呀？”
“去医院了，看我妈，手机是她摔的。”裴舟野简洁地回答。
许应宁惊讶地看着他：“你妈妈住院啦？什么病呀？严重吗？为什么要摔你手机呀？”
“精神病。”
许应宁呆了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裴舟野弯了弯唇，摸摸她的头发：“我没事。只是很抱歉，让你遭遇这种事。”
许应宁放下药酒, 对他说：“要不你摸摸我吧，这样就能让我忘掉那种恶心感了。”
裴舟野一怔：“什么？”
许应宁将他的手覆在自己肩上，掌心干燥温热，指腹有一点儿薄茧。许应宁笑了笑：“这样就能擦干净啦。”
裴舟野愣了愣，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下。沉默着像她说的那样去做, 一下一下轻抚过泛红地位置。少女的肌肤白皙细腻，他却心无杂念，神情严肃，十分认真地去做这件事情。
许应宁察觉到他的眼神越发压抑暗沉，知道他肯定又在自责了。
“啊呀。”许应宁轻呼一声。
裴舟野立刻问：“怎么了？”
“你的生日都快过啦，我给你带了礼物，我拿给你看。”
许应宁给裴舟野买的是一轻奢品牌的一整套男装，衣服裤子和鞋子。兴致勃勃地拿出来，在裴舟野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赞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肯定好看。对了，还有这个鞋，你试试看码数对不对？”
裴舟野对上她还哭得红肿的眼睛，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试穿了她送的鞋子。
“怎么样？合适吗？”
“合适。”嗓音有些涩。
“可惜蛋糕吃不了了。”许应宁眼睛一亮，“我给你做长寿面吗？”
裴舟野有些犹豫：“不用了，我本来也不过生日的，不在意这些。”
“那不行，生日就要做些生日该做的事情呀。”
最后，许应宁还是在裴舟野的指点下做了一碗面出来，只是成品属实不佳。
裴舟野神色自若地拿起筷子吃起来，安抚她：“挺好吃的。”
许应宁坐在一旁抿着嘴角看着他吃，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裴舟野见状，慌忙问：“怎么了？”
“好吃什么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面，如果是我肯定不会吃的。”许应宁抽抽嗒嗒地说，“你这个书呆子，没发现我手抖把盐放多了吗？这玩意儿肯定不能吃的。”
裴舟野有些无奈：“我是真的觉得还不错，我吃过更糟糕的东西。而且，这是你做的，怎么都好吃。”
许应宁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悲伤再次袭来：“我明明都计划好了，先来找你给你个惊喜，然后和你一起去吃大餐看电影，晚上再回来陪你吃蛋糕。这下好了，好好的一个生日，什么也没做成，你还弄得一身伤。”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
“不是你的错。”许应宁打断他，“就是我们太倒霉了。而且，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一声就好了，呜呜呜呜……”
裴舟野慌乱地轻拥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我要去做什么每天都给你报备。别哭了，以后第一名都给你当好不好？”
许应宁抽抽噎噎地推开他：“可我不想要当第一了。”
裴舟野好脾气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当王者。”
“什么？”
许应宁拿出手机，打开王者荣耀的游戏给他看：“这个最高段位，王者。”
裴舟野：“……”
默了好一会儿，裴舟野轻哄道：“好，我帮你上王者。”
许应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乱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太矫情了，总忍不住哭。怕裴舟野再有负担再自责，所以瞎扯了话头。
“你没吃晚饭吧？”裴舟野问。
许应宁瘪着嘴摇摇头。
“我去做点儿吃的给你。”
裴舟野还是将许应宁准备的那碗面吃完了，然后又蒸了米饭，炒了三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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