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一身病痛的父子俩
“去吃口吧，晚上还有得你受的，”药婆在出门前若有所指，“夜教主，您记住了你现在只是这么照顾小念一晚，而小思这孩子这么照顾了他整整四年。”
夜不归一愣，等到晚上他就知道了药婆说的是什么意思。
夜念这孩子到晚上病情会加重，白天还只是时不时咳着，现在简直是不能离手，且要不停抚他后背，力道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
一整夜，夜不归眼皮合都没合一下，只要手一停，夜念就会剧咳，还会伴随着血水。
夜不归一晚被他吓了好几次，看着小小的孩子一嘴的鲜血和水泡，心疼到了嗓子眼。
天露鱼肚白，莫思于醒了，一眼便看到床边哄着孩子的夜不归。
他一袭红衣，神情柔和，眼底有一夜未睡的疲倦，许是没抱过孩子，抱着的姿势有些别扭。
像是心有灵犀般，他转过了头，刚好撞进莫思于的眸子。
眼底的疲倦瞬间被惊喜取代，“小思，你醒了。”
日夜思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连一点逃离的余地都没有，莫思于贪婪的看着他，直到一阵咳嗽打断两人的对视。
夜念小小的一团在夜不归怀里极不安稳，脸色苍白，咳嗽一声身子抖一下。
莫思于艰难坐起伸出手，“我来吧，你去休息。”
夜不归却连带着他一起搂进怀里，“你休息，小念我看着。”
两人维持这姿势好久，直到夜念再次咳嗽才松开。
门外的风还在呜咽，窗户透出缕缕天光，莫思于终于直视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不归，我老了。”
夜不归手一顿，但很快又重新活动起来。
“每个人都会老会死，在我心里我的小思是永远的存在，老了又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
莫思于红了眼眶，以这样的身子霸占夜不归他只会觉得自己自私，愧疚感也就越重。
“小思你别哭，我会想办法的。”夜不归腾出手给他擦去眼泪，可刚离手夜念又开始咳嗽，一时间手脚慌乱。
“我来。”
孩子最终还是被莫思于接手。
莫思于轻车熟路安抚好夜念，甚至还能给他放在床上睡一睡。
夜不归心狠狠揪起，他仅仅是照顾了一夜而已就已经略感疲惫，可他的小思却这么照顾了四年，拖着一身病痛的身子，还要应付日常不得不做的琐事，他无法想象他怎么撑过来的。
莫思于将夜念放下刚好对上夜不归心痛的目光，他笑了笑，“小念很乖，只要身子不是不舒服，他很好带的。”
他说着就要下床，“不归你帮我看会儿，我去煎药。”
才走出去没几步，突然手被抓住，一个天旋地转就落入了夜不归怀中。
夜不归不送抗拒的吻就那么落了下来。
莫思于死咬着牙就是不让他深入。
看到莫思于眼里闪烁的泪光夜不归才松了手，一时间手足无措，“是不是弄痛你了？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
忍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掉落，莫思于几近崩溃，“我老了，不归，我老了，你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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