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明天就是除夕了, 电影散场出来就已经是晚上，街上人不是很多, 大家都呆在家里, 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两个人在街上走着, 整条街上只有两个影子被拉长，牧沈哈了口气, 看着凝结的水珠。显得分外兴奋。
街上冰还没化开，盛辞淮牵着他走得格外谨慎：“牧沈。”
突然被叫名字, 牧沈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皱皱鼻子不开心道：“为什么不叫我乖乖了？”
盛辞淮正色道：“还是之前的问题, 想去什么学校, 想学什么？”.....y......Q.....Z........W..........5..........C........... O........M...........
牧沈扯扯盛辞淮的围巾不开心道：“我要在家里，你会这么多东西，你教我就好了。”
盛辞淮把围巾扯回来, 哈出一口冷气, 半晌道：“金融和师范选一个。”
牧沈犹豫半晌后坚定回答：“金融。”
盛辞淮接着问道：“建筑和金融选一个。”
牧沈眨巴眨巴眼：“金融。”
盛辞淮看他一眼：“计算机和金融选一个。”
牧沈这次毫不犹豫：“还是金融！”
学金融还能以后帮着盛辞淮管公司, 这样盛辞淮以后不用每天待在公司，就有时间陪自己了。
盛辞淮恩了一句, 随口问道：“金融和学医呢？”
牧沈愣在原地，一时脑子有点短路。
盛辞淮看他一眼，戳了戳他脑袋叫他：“走吧, 回去慢慢想。”
牧沈低头慢慢走，半晌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盛辞淮，挽起他的手臂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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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沈一回家就打开电脑, 查了查B市里临床医学专业最好的学校是哪个。
牧沈边看边皱眉头，C大……
离家好像是有点远呢。
算了，就这个吧。
牧沈决定好之后，草草把几个字写到纸上，刚写完陈姨就敲门喊他吃饭，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电脑忘了关，直奔奔冲到楼下。
盛辞淮下楼路过书房时，看见亮着的电脑屏幕摇摇头，走进去正打算关机，C大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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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沈吃完饭就拿起剪刀和红纸，想尝试剪窗花，没想到一个不留神，一刀戳了出去，一张红纸断成了两半。
盛辞淮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简单，刷刷刷三下五除二，一只简单的小兔子就有了雏形。
牧沈用手捏起小兔子暗暗惊叹，果然盛辞淮真是干啥啥都行啊。毛衣织的那么好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不高兴地拉着小兔子左看看右看看：“为什么不剪小狐狸？”
盛辞淮看他一眼：“为什么选C大？”
牧沈眨巴眨巴眼，狡黠道：“你给我剪我就告诉你。”
盛辞淮拿起一张纸，转眼之间活灵活现的一个红色小狐狸就显出了原型。
牧沈啊了一句，小心翼翼接过小狐狸：“因为你经常生病啊，我又没办法随意用法术给你治，要是我会医术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给你疗伤了。”
盛辞淮拿着剪刀的手一顿：“就因为这个？”
牧沈仔细端详完小狐狸，找了本书把他夹起来，小心地夹好，关上书又打开，把剪的小兔子也夹在书里放在一起，这才抬起头道：“不然呢，电视里不是都播新闻说有些无良黑心医生嘛，万一你遇上那种怎么办。”
他叹口气，像是对面着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哎，看你这么辛苦，我开始是想帮你打理下公司的事务的，但是对人类来说，身体还是挺重要的，我看你们人因为一点小病莫名其妙就就死了，太脆弱了。”
盛辞淮道：“你要学这个，不只是救我的命，也要救其他人的命。”
他叹口气，看着牧沈，面前这只白狐狸，还不懂什么是救死扶伤，什么是责任，就这样贸然选择，对他对别人都不好。
牧沈皱眉头道：“为什么啊，他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牧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冰冷，是在陈述一个对于他来说很正确的观念。
盛辞淮看他一眼：“那你别学这个，学点其他的。”
牧沈就不明白为什么盛辞淮非要自己管这么多，他好不容易遇到盛辞淮，自己的一切和他有关，也只和他有关，包括自己学医，根本不知道救其他人有什么意义。
他不开心地把一张完整的剪纸撕成两半：“不学就不学。”说完把纸卷成一团跑掉。
陈姨一直拿着剪刀在旁边剪纸听他们说话，一看牧沈走了，连忙哎了几声，没叫住人，叹了口气忧愁地对盛辞淮道：“小牧虽然想得简单，但也是为了盛总，没必要闹不愉快。”
盛辞淮照着教程剪了一对小狐狸出来，把小狐狸剪好放到一边，没说话。
牧沈趴到床上，不开心地抱着抱枕在床上滚来滚去，隐隐约约有点委屈。
明明是为了盛辞淮读医，盛辞淮反过来说自己，牧沈越想越气，心想干脆不读了气死盛辞淮。
牧沈想着想着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天色已黑，他揉揉眼坐在床上，怅然若失的感觉席卷而来。
这个夜晚好像和以前每个夜晚一样，在青丘自己睡在树枝上突然醒来，一睁眼看见的是无穷无尽的暗沉沉的暮霭，周围没有一个人，全是死气沉沉，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盛辞淮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牧沈盘腿坐在床上，抬头望向窗外的小小身影。
牧沈感觉到两只手环上肩膀，额头被抵住：“在想什么？”
牧沈一瞬间感觉整个人被充满，死气沉沉的灰色雾气被盛辞淮的气息赶走。
他往后倒在盛辞淮怀里：“我错了。”
盛辞淮准备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一点缝：“怎么错了？”
牧沈扯住他衣角不让他走，习惯性地在他衣角上蹭悠了再蹭悠：“不该只救你不救其他人。”
盛辞淮道：“还有呢？”
牧沈想了半天，眨眨眼：“虽然你的命比其他人重要，但是其他人的命我不能不救。”
盛辞淮把人拢在怀里：“你来人间这么久，该懂的都没懂。”
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想怎么来怎么来，只看重自己在意的东西。
牧沈哼唧了一声：“没事，有你。”
盛辞淮捏了捏他的脸：“起来吧。”
牧沈嗯了一句，慵懒道：“去哪？”
盛辞淮：“去放烟花。”
怎么这么早，牧沈慌忙瞟了一眼柜子里露出一个小角的礼物盒：“为什么今天去？”
盛辞淮站起身拿起衣服：“明天要在家吃年夜饭。”
可是自己还没装好礼物盒扎好丝带啊，还要提前把这个藏好，牧沈赶在盛辞淮离开前道：“哎哎哎，别别别，我们明天去！”
盛辞淮转过头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牧沈连忙道：“我们吃了年夜饭赶过去，来得及的。”
盛辞淮点点头：“也行，那你出来，别一个人在房里呆着了。”
时间紧迫，牧沈忙下床把人推出门，哎呀了几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出去我马上下来。”
关好门后牧沈赶紧拿出礼物盒，小心地支棱出尾巴弹了弹上面的灰尘。
礼物盒是紫色的，他选了好久，直觉紫色最适合盛辞淮。
牧沈小心地拿出丝带，跟着视频教学笨拙地缠绕了一圈，本想打出个和图片上一样漂亮的蝴蝶结，结果缠了半天还是个四不像。
他悄咪咪打开门，楼下盛辞淮正坐在沙发上，目标人物陈姨大概率在厨房里。
他溜下楼，刚准备迈向厨房就被盛辞淮叫住：“过来，坐着。”
牧沈嗯嗯啊啊敷衍道：“我去上厕所。”不待盛辞淮回答立马逃离客厅，飞奔到了厨房。
牧沈看见陈姨如同看见了救星，连忙拽着她袖子道：“陈姨陈姨，帮我个忙。”
陈姨正腌肉，抱着坛子哎哎哎道：“小心小心，啥忙，说出来陈姨帮你。”
牧沈看了看确认盛辞淮不在门口：“帮我系一个蝴蝶结。”
陈姨害了一声，咣当一声放下坛子：“我还以为是什么，系蝴蝶结我——唔唔——”
牧沈使劲捂住陈姨的嘴，焦急道：“陈姨小心点，不能被盛辞淮知道！”
陈姨挣脱开牧沈的手，呼呼呼喘着粗气：“不就系个蝴蝶结吗，有啥不能知道的？”
牧沈焦躁道：“反正不能就行了，陈姨你来我房间，不能被盛辞淮看见的。”
陈姨心道这些小孩子真是啥花样都有，真是年轻好啊。
盛辞淮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上楼，叫住牧沈：“你去哪儿？”
陈姨和牧沈已经串好了说法，还没待牧沈开口，很自觉道：“盛总，我帮牧沈整理下衣柜和书柜，这不快过年了嘛，家里得打扫打扫。”
盛辞淮看着两人，就在牧沈以为盛辞淮会戳穿自己正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盛辞淮点了点头。
牧沈心中一惊，忙欣喜地对着陈姨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来。
等到到了房间里，陈姨才明白为什么牧沈要把自己找上来。
一个大大的紫色礼物盒放在正中央。
盒子有点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小东西，陈姨稀奇地围着盒子转了转，好像探知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小牧，你这是谈恋爱了啊？这是送给哪个女生的？”
牧沈眨巴眨巴眼：“反正就是很喜欢的人啦，陈姨你不能告诉盛辞淮，他知道肯定会说我的。”说完做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向陈姨卖着萌。
陈姨一副“放心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拍了拍胸脯：“没问题，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说出去。”
牧沈沉重点头：“那就拜托陈姨了。”
陈姨小心拿起礼物盒，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反而是轻的不得了，不由得好奇里面是什么：“小牧，你买的什么啊？”
牧沈骄傲仰起头：“这是我自己做的。”
陈姨噢了一句，心里存疑，见识过牧沈做饭，她对牧沈动手能力很了解，这孩子自己动手能鼓捣出啥玩意儿？
陈姨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搞定了蝴蝶结，比图片上的看起来更标准。
牧沈作为一个手残党在旁边十分艳羡，又联想到自己织毛衣的时候，想了想又不由得担忧：以后要是真学医了要给病人扎针包扎动手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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