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3故事何样美,终究是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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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3故事何样美,终究是分离

沈卓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句话,手忙脚乱地帮他开门。

“你等我一下,我我我我去开车。”

他匆匆忙忙去开车,安若然就在路边等着他,这种情形十年都没有过了。

沈卓心里一阵感慨,安若然已经上了车,问他:“你应该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嗯……”沈卓尴尬地应了一声,“你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但是那时候他以为安若然只是投资房产,没想到他是早有了搬出去的打算。

车一路向安若然家里开去,晚高峰没过,车流缓慢,沈卓很享受这个时刻,尽管安若然一路都怎么说话。

这些年,变得太多了,从前他们吃饭的餐厅地址换了一家又一家,价格越来越贵,味道却大不如从前。

旧楼拆了又盖,地标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道路越来越宽,车越来越多。

沈卓车里放的曲子安若然很熟悉,那还是沈卓第一约他出来吃饭的时候放的那首。

他向前走了,可是沈卓没有。

高架桥上,拥挤的车流一动不动,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车尾灯。

在外面此起彼伏的声响中,安若然在静默的车里开了口。

“其实,那时候,我跟你说不要再见面,心里想的却是,也许你有一天后悔了,还是会来找我。”

他不是没有后悔离开过沈卓,但是他没有脸再回头去做他婚外的情人。

“我想,你就是这样的人,按照自己的步骤一丝不苟地活着,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安若然手肘撑在车窗上,“我知道你跟那个人结婚不是爱她,我想那也是人生规划的一部分,我想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也许你还是会来找我。”

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那张延迟寄出的明信片,是他过分自信的证明。

他以为,放手让沈卓去结婚了,完成他的人生规划,当他收到自己的明信片,恐怕就会懂了,就会放弃既定的人生。

“大宝出生的时候,我想,你的任务该完成了吧,”安若然浅浅地笑着,“你应该来找我了吧?但是你没有,等到二宝出生,我看到你抱着女儿笑得那么灿烂的照片,我知道,这才是你要的生活。从那以后,我告诉你自己不要等你了,等不回来了。”

他又笑了笑,又说,“挺好笑的吧,我自己跟你说的再也不见,心里却在等着你来找我,你没来,我又埋怨你无情,明明是我造的孽,却说错是你的。”

沈卓紧紧抿着唇,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前面的车缓慢地移动起来,他也没有动。直到后面频繁催促的喇叭声,他才慢慢开动起来。

“明信片……”沈卓开口时有些颤抖,“是准时到达的,但是因为不是对公邮件,没有发件人,被秘书当成普通毛遂自荐艺人的信和别的广告邮件压在了一起,直到那年二宝生日,她在我办公室里捣乱,翻倒了放邮件的柜子,清理的时候才发现,那上面的邮戳,是我第一次带你去旅行的地方……”

安若然低头捏着手指,眼睛酸涩,笑着说:“品悦说得没错,我们果然还是有很多话没有说清楚。”

“你搬走了,打电话给我,”沈卓开着车走走停停,声音也跟着停停顿顿,“说我们三年到期了,说你用自己还清了债,我很傻,我以为你真的只把我们之间当交易。”

他转头看着安若然眼睛里闪着微光:“你走了之后我时常想,你爱我吗?我以为你是爱我的,你也的确是爱我的,可是我竟然很多年之后才从你那里确定这个答案。”

可是,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不再等我了,你放下了过去,开始走远了。

“不是你造的孽,是我太傻了。”

前面的车流慢慢加速了起来,车里再没有人说话。沈卓一路把安若然送到楼下。

“安安,”沈卓听到他解开安全带,小声叫道,“我花了很长时间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提前跟你商量过结婚的事,如果我说了我爱你,你还会离开我吗?”

无论如何假设,前提都是沈卓会去结婚。这个问题他其实都不用问,安若然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别人婚外的情人?

安若然看着他反问道:“如果我说了我爱你,你会不去结婚吗?”

沈卓沉默了,安若然笑了笑,说:“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真的到来的那天……算了,不提了。我那个时候对你来说,不过是件高价买回来的附属品,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没有立场去影响。”

他开门下了车,沈卓也打开车门,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叫了他一声:“安安。”

安若然回头看着他,沈卓微微抬着手臂,问他:“给我个安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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