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求死
天下第一神医还是有些威严的，富商虽然不乐意，但也听话出去了，门被轻轻带上。
待门外安静下来，莫老头方才放开徐尽欢的手，轻轻叹了口气：“你这眼睛啊，要是早点来找我，倒还有的救。”
徐尽欢不在乎这些，听他这样讲毫不意外，脸上并无遗憾的神色。
莫老头又小心翼翼问：“后生，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跟你那小徒弟闹矛盾了？还有你这眼睛，是被谁伤的？”
说到此处，勾起痛苦回忆，徐尽欢脸色蓦然苍白，心口犹如针尖乱扎，胸腔内气血翻涌，纸一般苍白的两颊泛起病态的红晕，似乎下一秒就要呕出血来。
莫老头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急急说：“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说完一声长叹，“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
徐尽欢平稳了呼吸，眯眸对着房门，声音冷彻：“他是谁？”
徐尽欢眼盲，但莫生气不瞎，再加上年岁大，为人又精明，若那富商真怀有坏心，莫生气一定能看出来。
“嗯？你俩不认识吗？”莫老头疑问一声，“说起这个我正想问你呢，那小子说你是他买来的，咋回事啊？”
徐尽欢不答，沉默一会儿，又问：“他……长什么模样？”
莫老头大大咧咧道：“人不怎么样，粗鲁又没教养，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不过长得嘛倒挺俊俏的，应该是个富家公子。”说着摇了摇叮当作响的布袋，“诺，付诊费给的都是些稀罕玩意儿。”
徐尽欢听他这样讲，心中忧虑更甚，怕不是真的遇到了一个一时兴起对他感兴趣的富家公子了。也不知今后会如何对待他。不过想想也知道会如何对他。莫老头的性格必然不会多管闲事。
既然无法自救，那便只有自我了断。
想到此处，淡然开口：“莫前辈，你手上可有见血封喉的毒药？”
莫老头讶然，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后生，你想把他给毒死？”
徐尽欢不答，想起很久之前对付蛤蟆精的时候，曾见莫老头用过毒药，于是眯眸：“这么说，你有？”
莫老头“嗯”出一个长长尾音，方才轻声回答：“老头子我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做毒药也是以防万一为了自保……”
徐尽欢伸手：“给我一些。”
莫老头摇头拒绝：“后生，这法子不好。我看那小子有些修为，你若行事不成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其实，我觉着，那小子对你还算不错，你可以暂且跟他周旋，等你寒毒好了修为恢复了，再找机会离开就是。”
徐尽欢见他不允，只得实话说：“不是毒他，是我。”
“你你……哎，怎么了你这是，为何……”莫老头急的话也说不清，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捋顺思路，“不就是双眼睛嘛，只是看不见，还有嘴巴，还有耳朵，还有鼻子呢！以后慢慢适应不就好了，至于要寻死么？”
徐尽欢薄唇微抿，轻声回答：“我并非执意求死，只是以防万一，若是情势所逼不能保全，便也只好自我了断。”
莫老头盯着徐尽欢的脸瞧了瞧，似乎是看出来他言不由衷，沉默须臾，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倒有个物件儿。”话毕，从布袋里掏出一样事物，轻轻戴到徐尽欢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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