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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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蔺重欢见走进来的不是皇上而是睿王,立刻就慌了神,那双眼睛里情绪没有藏好,被路翎寿看在眼里。

“我”白皙而无血色的指尖紧扣在床沿,蔺重欢恨不得将手指掐进去,“你听我解释”

他真是百口莫辩!

明明他昏过去之前,别人告诉他他可是要去给燕皇侍寝的,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侍寝的对象竟然不是燕皇 而是睿王!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喜闻乐见,可是他昨晚抱着路翎寿喊了一晚上的陛下。

路领书淡漠地看了一眼他惨白的唇色,回过头盼咐丫鬟将托盘里的粥品给留下便让人退下去了。他心痛难 忍,却还顾虑着蔺重欢的身体,即便面色铁青,依旧咬牙:“你不需要解释了,本王也不会听。”

蔺重欢脸色愈发白了。

他迅速在脑子里将这事摊开来过了几遍,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直到一支莹白的匙羹凑到他嘴边,他才回过 神来,对上路翎寿古井无波的眼睛。

“不必去想那些借口糊弄本王了,先吃东西。”

他昨晚替蔺重欢解完毒之后便出去暍了一宿的酒,早上却在担心他看见自己出现在睿王府会发疯,赶了回 来。此时衣袖上面满是酒气,蔺重欢闻到便脸色发青,有点想要呕吐。

路翎寿见状,干脆将碗往他面前的小几上一摆,便出去了。

蔺重欢实在是不明白这事情的发展倾向,见路翎寿要出去了,急忙喊住他:“你给我站住!”

路翎寿果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宽大的袍袖底下是紧握着的拳头。他缓了缓心神,说道:“你要说什

么?”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保命呢? ”蔺重欢抿了抿唇,只能实话实说。

但他谎言说得太多,路翎寿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话了。

他冷冷地说道:“你之前用他人假扮的尸体至今还留在皇兄的水晶宫里,而你回来之后,皇兄又对你那么不一 般,你只要和他坦白心意,他便不会取你性命。”

“可是我做了别的事情!云车国的军奴是我救出来的,东山上的禁军也是我命人去弄伤的!”

路翎寿怔了怔,随即不甚在意地说道:“只要皇兄在意你,这些事情便可一笔勾销。”

说罢,他便一甩袖子,出去了。

蔺重欢怔怔地看着小几上面那一碗小米粥,被眼前的情景所困,一时难解,竟气血上涌,“哇”地一口血吐了 出来,尽数吐进了小碗里,鲜红的血液和黄橙橙的小米混在一起,更加让他恶心了。

他昨晚中了药,体内圣元的循环被打破了,而路翎寿体内有不少他夺过去的圣元,一时间又将他的生命掠夺 走了大半

他大概怕是没有两年时间活命了,最多半年多,就撑不住了。

半年半年时间他还能够为父王报仇吗?

路翎寿匆匆换了件衣服,想要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忽然想起里面有个蔺重欢,心里难受得很。从前蔺重欢 不爱他吧,这事他是清楚的,他感受不到他的爱意。

但是后来他再次回来后,包括东山遇刺那一次,蔺重欢下意识地护在了他的身前。

他变了很多,变到即使他口口声声说着只爱皇兄,他依然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所以路翎寿才那么义 无反顾地,再次将他放在了心尖上。

谁料他口口声声说的爱皇兄,却也是真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蔺重欢。

是他卑劣与自以为是,再次强迫了他。如果不是自己拆穿了他的身份,想来他现在就能够投入皇兄的怀抱了 吧?想来上次他之所以愿意在乾宇宫门口跪上两个时辰,也是因为他深爱着皇兄吧?

一扇门,隔绝了两颗心。

蔺重欢在屋子里,捂着自己的胃,强忍着不让自己继续吐血。而路翎寿则站在门外,负手而立于四方天地, 一时间竟也对自己前路迷惘了起来。

打破这个沉默的,是屋子里发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只听得里面眶当一声,像是有什么滚了下来。路翎寿心里一惊,立刻推门闯了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 心中一跳。

只见蔺重欢捂着肚子,滚落在地上,痛觉使他的额头上沁出了大量的汗水,顺着脸颊的弧线滴落下来。

路翎寿忙将他抱了起来,拨开他唇边的发丝,看见他唇角鲜红的血,呼吸一窒:“你怎么了?”

“我好难受”蔺重欢蜷缩成一团,将自己像刺猬一样卷起来,形成一种防备心极强的姿态,让人看着心疼

不已。

路翎寿忙起身:“我去给你叫御医。”

“你等一下别去。”蔺重欢慌忙伸出手,捞住他一片衣角,死死攥紧不愿意松手。

御医对他的病束手无策,叫了反倒会暴露他的身份。

“那你叫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你难受吧? ”路翎寿看着脸色白如金纸的他,气急败坏地吼了起 来,“你要我怎么做?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很难过?”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又没有再次暍下忘情水,让他这样看着蔺重欢难受,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听见他这话,蔺重欢唇色惨淡的唇勾了勾,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路翎寿还是在意他的哪管他闹了一个乌

龙,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你留下来,陪一下我。”蔺重欢喘了喘气,拉着他慢慢坐下来。

他能够感受到跃动在路翎寿身体里的那些圣元,只要两人达成生命和谐统一之后,他便有办法夺回一定数量 的圣元来稳定自己的身体。

他之前之所以不那样做,是因为他无法很好地控制,生怕一不小心将路翎寿给吸干。

只是他现在不做的话,说不定他就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你靠近一点点。”蔺重欢低声说。

路翎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乖乖地凑上前去,然后便看见他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路翎寿:“……”

“我”蔺重欢咬咬唇,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一抹红立刻飞上了他的眼角,显得有些艳丽。他咬牙,“你还记

得之前你腿不能行动的事情吗?”

路翎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他瘸了三十一年,直到遇到蔺重欢之后才好转。

“那是”蔺重欢眨眨眼,将词语替换了一下,免得引起路翎寿过度的内疚感,适得其反,“那是因为我身体

里有一种能量,能够让我保持着健康。现在你身体里还有比较大部分的能量,我想要拿回来。”

紧接着蔺重欢又解释了几句,路翎寿总算听清楚了。

他想要问这是不是他愿意和自己上床的原因,但只张了张嘴,便什么都没有说了,而是乖乖地除去自己身 上的衣服,听着他摆弄。

蔺重欢力气小,但他研究过一段时间,想要好好地控制圣元的流入方向,就要改变两人的姿势。他原先是想 偷偷引导一些回来的,但只能阻止流出,暂时无法控制其流入。

他让路翎寿盘膝坐在墙边,自己也坐了上去,尽可能地抑制自己的感觉,而让路翎寿感到欢愉。

这个过程经历了很久,因为两人都怀着目的而做这事,一下子效率就慢了下来。直到路翎寿交代在蔺重欢身 体里的时候,蔺重欢才终于感到两人之间的那层壁垒被打破了。

他也不含糊,立刻运转自己体内的圣元,构成一个稳定的循环。而停留在路翎寿身体里的那部分,就像是被 卷入漩涡的小可怜,也慢慢地灌进了他的身体里。

等一连转了十二个循环过后,蔺重欢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而路翎寿的身体也逐渐疲惫下来。

“好了。”蔺重欢双腿屈膝,半坐半跪地,并没有下来,而是将头埋在路翎寿的胸前。

这是他第二次主动求欢,第一次是抱着感激的态度去的,有些不情不愿。而这一次则是抱着保命的态度,心 中却没有多少抗拒。

有些事情,做着做着,真的会习惯的。尊严丟着丟着,也渐渐的就不在意了,蔺重欢自嘲地笑了笑。

路翎寿没由来地感到身子一阵空虚,双膝发麻。

他推开蔺重欢,大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问道:“好些了吗?”

“嗯。”蔺重欢点点头,耳根子鲜红。

“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才和我在一起的话,你倒不如将你说的那些东西全部吸收回去。”发现自己的腿还能 动,路翎寿立刻明白了,原来蔺重欢并没有将所有东西给收回去。

那些叫圣元的东西能够让他的腿可以动,也可以让他变得更加精神,如果这就是蔺重欢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他宁可重新坐回轮椅上。

或许和皇兄说的一样,他不应该那么自私,他应该好好地考虑蔺重欢的心情的。

现在蔺重欢顾虑着他所以不敢和皇兄在一起,他应该帮他一把。

路翎寿起身穿衣,命人照顾蔺重欢,便进宫面圣去了。

或许,皇兄能够带给蔺重欢真正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日常觉得寿寿智商欠费_(:3」Z)_

昨天看到了宝宝们的留言,哎,大概过两天就会好了吧,听说休息不好也容易崩溃,我已经挺久没有正常休 息过了,以后尽量把时间调整过来。

第一百零一章

夏天来临,连长念京的白天也变得长了起来,一轮夕阳悬在天空上,许久没有下去。

路翎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觉得自己的心态很不对,分明才过而立之年,却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追求。

权势、金钱和美人为世人所爱,前面两个,他出生便有,而美人,他此生想要的美人也就只有蔺重欢一个, 而今,却要亲手将他推到别人的怀里了。

皇上坐在御书房里,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见他来了,木着脸,没有什么表情,最多问了一句:“你怎么来 了?”

为何不陪着扎木错?

他是想要这样问的,但若是问出口了,则代表着他心中一直念着他,路翎寿会不喜。

当皇帝当成他这样,确实有点憋屈。

“皇兄。”这一次,路翎寿先是恭恭敬敬地行过礼,这才说明来意,“臣弟今次来,是想要将物归原主的。”

“阿,朕有什么东西在你那里吗?”

“有。”路翎寿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发现这句话有点难以说出口。说了,从此以后,他和蔺重欢便再不相干 了。

他低下头,掷地有声地说道:“扎木错。”

“扎木错? ”皇上拿着奏章的手指僵了一下,心头一跳,面上却强装不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们闹别扭 了,都闹到你要将他送给朕了?”

“不是,这是臣弟三思之后的结果。”

路翎寿在心里将理由编排了好几遍,最后什么都没有想出来,无奈地低下头,说出那个令他扎心的理由,“因 为他一直深爱着皇兄。”

“深爱朕?”皇上扔掉奏章,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站起来走到路翎寿的面前,明黄色的衣袍随着他的 动作曳动不停,“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和朕说的。”

他会不知道扎木错一直深爱他吗?

可那时候路翎寿是怎样说的?他说他偏要勉强怎么,现在又勉强不下去了?

路翎寿自然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番话,面色尴尬不已,那时候他是因为发现扎木错就是蔺重欢,一厢情愿 地以为蔺重欢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的。

没想到蔺重欢却是真心爱着皇兄,他如今知晓了,便不能一错再错,当机立断地解决掉三人之间的关系,才 是最为重要的。

“皇兄,他确实是爱着您。臣弟也确实爱着他,但同时臣弟也是在意皇兄,所以才愿意让步。之前,不过是臣 弟脑子糊涂了,才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皇上看了他一眼,并不信他,“这话不像是你口中能够说出来的话。”

他知道路翎寿是一个怎样的人。从小娇宠着长大,脾气暴戾,并不是一个能够为别人考虑的人。现在他忽然 态度骤变,定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想到杨相国今天还将他叫过去博弈,皇上的眸色便深了深。

皇后敢这样算计他,他们杨家就得承受得起他发怒的后果!

这般想着,皇上更加不可能信路翎寿了,挥了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但扎木错的事情朕真的不想再理了,你 们爱怎样怎样,如果你看他不顺眼了,就”

说到处置他的时候,皇上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就将他遣送回塔塔国吧。”

说要处置,到底他还是有点舍不得。

月上中天时,路翎寿才披星戴月地回到王府中。一入大门,刚绕过影壁,便看见蔺重欢坐在旁边的回廊上 面。

他这个样子很是熟悉曾经他瞎着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候在这里,等待他下朝。

路翎寿不由得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

正在仰头看星空的蔺重欢被他冷不丁的出现给吓了一跳,整个人像小兔子一样蹦了一下,见是他,眼神渐渐 缓和下来,说道:“你这么晚出去做什么了?”

“我去皇宫里找皇兄了。”

蔺重欢蓦地睁大眼睛,生怕他吐出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路翎寿说了下去:“我告诉他,你爱的一直是他,所以希望他能够下召抬你进宫,也好了了你的心

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看蔺重欢的脸色,看见他脸上血色尽失,不免有些心疼,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吧,本王 没有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

蔺重欢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后背汗湿一片。

“不过大概是因为这个,所以皇兄不同意,我很抱歉。”

路翎寿挨着他坐下,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看着他的眼睛。以前蔺重欢的眼睛看不见,他就想着什么时候羽 皇兄的解药研究出来了,带着他一齐在这院子里赏月赏花赏雪,做一对快活的神仙夫夫。

后来他的眼睛真的好了,但事情却变得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去了。

蔺重欢一直爱着皇兄,无论是皇兄也好,还是他也好,都没有注意到,一直枉顾他的意愿强迫他。

蔺重欢听着他说抱歉,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抱歉的。

燕皇不收他为妃才好,若是真的收了,他还不知道要如何两头应付。

路翎寿误会他爱着皇上,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正好可以加深燕皇那边的内疚感。只是看着脸带倦容的路翎 寿,蔺重欢不知怎的,就开口解释:

“我当真不喜欢燕皇,你不要再为我做些什么了。我刚恢复视力那段时间,脑子磕到了什么都不记得,才被塔 塔国捡去,正好他们的宰植出事了,才让我代替一下的。”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的。”路翎寿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截断蔺重欢的话。

第一百零一章

蔺重欢爱撒谎,他一直都知道。

也只有自己这个傻子,才会一次一次地被他欺骗。如果他的欺骗背后是爱,那么他甘愿被骗可是,从没

有人告诉过他,一个人若是深爱着另一个人,是舍不得欺骗他的。

蔺重欢心里着急:“你懂了?你懂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懂好不?”

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站起来,微微低下头去,双手扶住路翎寿的两颊,逼迫他看着自己:“你到底懂什 么?你告诉我啊?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好不好?”

他最讨厌的就是路翎寿这样,自以为是地为他想了很多,实际上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甚至还会害死他。

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路翎寿坚持说他爱着燕皇,甚至为了证明,将他的身份说出去了之后,他要怎么办? 燕皇心狠手辣可不是一天练就的,那是一具具惨死的尸体上日复一日地琢磨出来,就凭他现在这具随时都要 崩溃的身体,到时候真的能够抵挡住燕皇的酷刑吗?

路翎寿两颊被捏着,只有下巴能够动。

他看着蔺重欢急切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心里所想:“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担心我泄露你的身

份。”

“你愿意和我睡,则是因为你需要从我这里拿回你要的东西。”那些圣元。

“其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着我。你一定在计划着什么”路翎寿的话还没有说完,忽地唇

上一软,他睁大眼睛,想要推开蔺重欢。

蔺重欢却是毫无顾忌,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以吻封唇,下了狠心一样搂着路翎寿不停地亲吻,喘气的间 或偷空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

“你可以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我也不需要从你身体里拿回什么,你要的,我都给你”

他笨拙地解开路翎寿的腰封,扒开繁琐的裙装和亵裤,在路翎寿震惊的目光中,张口含住

“不、放开我你疯了”路翎寿环顾四周,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回廊,而蔺重欢就这样恬不知耻地做这种

事情

蔺重欢无法回答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说过的话。

路翎寿有些遭不住,很快就释放了出来,提起裤子,顺手给他擦了擦嘴说道:“我们回屋去。”饶是他,也有 些受不住在大门口做这种事要知道,这里可到处都有暗卫。

比方说——

“啊,我的眼睛,我是不是要瞎了?”年仅八岁的白曜遛进刑堂里,看着周围一众比他年纪还要大的手下,不 停地揉眼睛。

“嘁我六岁的时候就见识过了,队长真的是太大惊小怪了。”专修媚功的白狐不由得鄙视了他一顿,然后

被白曜拎去保护办事中的睿王和蔺重欢。

白狐笑骂了一声白曜是小崽子,对于这个安排倒是没有异议,一展轻功便飞上房梁,踩着檐角来到王爷的房 间盯上,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张瓦片。

第一百零一章

却不想,他刚揭开瓦,里面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立刻对上了他。

白狐:“……”

他眨了眨眼睛,毫不留情地伸手去戳那颗眼珠子。那人吃痛,立刻从房梁上砸了下去,正巧掉在下面的耳房 里。

也不知道隔壁的睿王有没有被打扰到,白狐立刻飞身下去,堵死在耳房门口,捉到了那个眼睛受伤的黑衣 人》——

作者有话说——

耳房,就是主卧两边的小房间,一般是给下人休息用的,这样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能够立刻到。

另外就是,欢欢今天依旧不是什么善类_(:3」Z)_

第一百零二章

耳房狭小,门口守着的两个奴仆已然昏迷倒地,显然就是这个黑衣人做的。

黑衣人的眼睛被白狐戳了一下,但由于隔着一个瓦片的距离,只是在他的眼睑上碰了一下,并不严重,此时 正眯着眼睛想要撤退。

“想走? ”白狐扬了扬衣袖,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在空气中。

他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弯起眸子深情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看那黑洞洞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松动,便轻启朱 唇,声音带着无尽的蛊惑:“你想和我一起达到极乐吗?”

黑衣人的身体有些站不稳了,不过他只是晃了晃,用力地一甩头,便又清醒过来。

白狐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流露出讶异的神色。

他的媚功可谓是天下无敌,世上只有两种人可破——种是意志力坚定超凡的人,另一种,则是无法行人道

之人。

意志坚定超凡的人,白狐的师父就告诉过他,这世界上,只出现过一次,后面再无人可比。

那么只剩最后一种可能,那便是此人无法行人道,是个阉人

“想不到,还是宫里头派来的公公,失敬失敬。”白狐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心底的戒备却不减一分。

黑衣人听见他这个称呼愣了愣,修长的眉紧皱在一起。

今天太子殿下又过来看望蔺楚了。

蔺楚学会了许多大燕的字,一见他来,便提笔问他蔺重欢的近况。

“他很好,你不必牵挂。”令人惊讶的是,往日里总能够拉着他侃侃而谈的太子殿下,今日却异常的沉默。

蔺楚料想哥哥一定是出了事,待到太子出门之后,他翻找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再撕了一件黑色的内衫做面 巾,偷偷地溜了出去。

几经辘转,他才找到蔺重欢的所在,费了很大力气才潜进去,还没有来得及验证那个会搂抱着睿王主动低下 头承欢的人是不是他哥哥,就被白狐逮了个正着。

他知道蔺重欢对路翎寿兄弟俩有着深深的防备。

他想不顾一切地接近他,告诉他自己还活着,然后带着哥哥远走高飞一一他哥哥的头,天生不该低下。他的 唇,也不该吻在那个地方

“公公?”白狐见他陷入了沉思,又叫了他几遍,抬起衣袖再招了招。

不过这招对蔺楚已经没有作用,他不动如山,装出一副他真的就是皇上派来的人的模样,想要大摇大摆地离 开。

却不想刚前进一步,就被白狐拦了下来。

“即便公公您是皇上派来的人,但您是一个新面孔,还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令牌。”

蔺楚瞳孔一縮。

各司暗卫之间,是有不同的令牌的。白曜卫虽说是独立于皇权之外的一支暗卫,但大部分皇上那边的十二宫

都会跟他们提前报备一下,以免误伤一一当然,敌对时候就不需要了,像燕皇和睿王兄弟情深,即便燕皇要做点 什么,白曜卫也不会太拦着。

“既然没有,那就请勿怪”白狐声音长长地拖着,忽然出手。

他的身姿凌厉而招招杀机,抬手挥袖之间又夹杂着那种闻了令人浑身发烫的花香味,蔺楚闻过一次后,稍微 适应了一些,和他打了起来。

过了近百招,两人的动静引来了其他白曜卫,这才出手,和白狐一同将他控制了起来。

白狐一把撕掉他脸上蒙着的布巾,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白蓝。白蓝是个伪 装者,平日里总爱扮着下九流的人,在府中也长长扮作扫地的老翁,对于这张脸不可谓不熟悉。

“像王爷房里的那个。”

他们之前一直被潜藏在皇陵底下的暗堂中训练,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得出来,所以对于蔺重欢与蔺楚的关系并 不太清楚。

但他们这些天看习惯了蔺重欢,见到蔺楚,不由得讶异他们长相之象。

“如果十二宫的人早些发现了他,说不定就没有那位的事情了。”十二宫在寻找与蔺重欢相似的人这事白曜卫 后来听说了,还被白蓝嘲笑过为什么不找他,他会易容。

两人将蔺楚押到了刑堂,刚一入大门,便习惯性一推。

“哎哟喂〜”蔺楚一个踉跄,迎面撞上一个半大小子,眼中惊讶异常,顿时环视四周。

这里刑罚堂,到处都是刑架。由于最近王府里没有可以审讯的犯人,就被白曜十三拿来做吹牛打屁的大本营 了。

“这人谁啊? ”白曜摸了摸自己被撞红的额头,抬头去看蔺楚的脸。

当看见蔺楚的脸之后,他也吓了一跳:“我去!”

“像吧?我也这么觉得。”白狐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仿佛能够看见白曜惊讶,就是他的乐趣所在。

白曜绕着蔺楚走了一圈,又是好奇又是纠结:“这人你们哪里弄来的?”

“来刺杀王爷的。”

“刺杀王爷? ”白曜迅速后退两步,躲在年纪最大的白术后面,“五叔我怕。”

“你就装吧。”白狐嗤鼻一笑,他和白曜不对付,最是看不惯他这个做派,当场揭穿他,“在座各位中,就你心 最黑手最狠。”

白曜不服气,立刻扑过去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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