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电视里报道新闻，说是以蔡坤为组织的犯罪集团在本市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警方早就盯上了他，派上卧底潜入，在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后，最终进行了抓捕。
看到这，我心里既高兴又茫然。
人渣蔡坤终于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但是造成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警方的功劳，还是阿赞的霉运降厉害，我也不得而知。
降头本就是在行恶果，每一次下降，都是在给我增加罪孽。
只是，这件事，我始终无法定义，到底是行善还是作恶。
说行善，是利用降头制裁了蔡坤……但是，如果没有我从中“作梗”，赵雷警官也不会死。
蔡坤入狱被判了死刑后，他的照片也被人肉了出来，在网络公布，受到万人唾骂……事情结束后，王浩姐夫给我打来电话，说王浩已经跟他说了蔡坤的事，这人是罪有应得，我做得很好！
我对此只是苦笑，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王浩姐夫再一次提出了降头商人的事，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毕竟这可是一个大商机，以我的能力，靠这行发财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次我没有立刻拒绝他，因为我想到了最近找工作的困境。
说真的，像我这种要文凭没文凭，要技术没技术的人，在如今的社会，除了搬砖这些体力活，想做些轻松还能赚大钱的工作，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降头商人就不同，我如果熟悉了业务，掌握了足够客户，完全可以坐在家里等客人上门，然后等着数钱就好。
真正出力的是王浩姐夫和阿赞达文，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赚的是辛苦钱……即便偶尔遇到荷包紧的客户，想要去泰国下降，大不了我就当时去散心了。
但……始终过不去的那道坎，就是良知。
如之前所说，每一次下降，都是在增加我的罪孽，损耗我的良知……当孽障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谁也无法想象。
不过——眼下就有一个事很可怕。
穷。
自古以来，穷这个字，困扰了多少大人物。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何奇松并不是什么英雄，生活在中国当今社会，以后娶妻生子，买房子，瞻仰老人，给小孩交学费，这些都需要白花花的银子。
可是现在……我有什么？
我鸡毛都没有。
在经过了三天三夜的考虑后，我终于还是答应了王浩姐夫，重新去当降头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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