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电脑是君泽的，目前被Achilles占用了，上面是裴烬之前做来监控全程阴气的分布图，与磁场图一样，潼山的阴气值突破了历年来的最高值，而其他地方也有所影响。
见人来齐，裴烬干脆利落道：“我们已经确定这个月异常的天气就是殷梵引起的。”
没有人意外。
对于网上那些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有关世界末日的猜测，自然是在场的六个人更加了解内情。
虽然内情比起世界末日来好像更加荒诞。
萧远坐下后喝了一杯热水，暖了暖被风吹得僵冷的手：“看来殷梵实力大增啊。有确定他的藏身地吗？”
裴烬摇头：“没有。”紧接着他又道：“但是我们推测，是在潼山，不管是从这两幅图还是根据君泽的感知，潼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萧远忽然从他们的口吻的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们……”
四人齐齐点头，裴烬道：“我们决定明天去潼山。”
萧远蓦然看向沈桑。
沈桑垂眸静静坐在沙发上，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他此刻的反应冷静得令人心惊，萧远注意到他拿着水杯的手，指尖攥得发白。
萧远下意识想说要不要在等等，下一秒就听君泽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殷梵此刻敢大张旗鼓，显然是做好了准备，我们提前动手反而能使他措手不及。”
劝阻的话哽在喉头，萧远凝噎。
既然无人有异议，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萧远当晚留宿沈家，依然是上次那间客房，依然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数次想去找沈桑，却都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
去了要说什么？让他看开一点？他们这段日子故意避开沈桑商量了数次，沈桑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他默认了他们的行为，加上苏宥的离开，他肯定早有察觉。
萧远颓然坐在床边，客房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拉出萧远的影子映在惨白的墙壁上，除了想要劝解沈桑外，萧远也不由担心君泽四人的安危，能不能顺利制服殷梵，能不能安然无恙，能不能……留在离城。
萧远心烦意乱，深更夜半，窗外冬风更甚，打在窗户上砰砰作响，萧远站在床边，夜晚的天空是浓郁的墨色，不见一丝光亮，哪怕是白天，这样的墨色也仅仅是浅淡了些许，然而在沈家别墅，却有一方小小的花圃银光烁烁。
与萧远一样，今夜无人眠。君泽盘膝打坐，裴烬盯着电脑，手在键盘上敲得只剩下残影，电脑连接着Achilles，白染靠在床头一边刷微博一边看自己的处女作《刀客问情》，闵炎则盘腿坐在地上，埋首雕刻。
沈桑也站在床边，他望着那片花圃，想起与六人相处的种种，喜、怒、哀、乐，人间千种万种颜色，他都与他们尝过了。
天际慢慢亮起来，一抹晨曦透过云层显出耀眼温和的金白色，同一时刻，君泽睁开眼，裴烬停下手，白染放下手机，闵炎吹掉了木雕上的残屑。
萧远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从窗户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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