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正传)离城大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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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奕心以死相逼赶来了离城,方晨渝请罪在离城后城门跪了两个时辰,左奕涵没时间来计较这些儿女情长,他不敢保证这城能不能守住,也不敢保证王浩宇会不会将事做绝,派的不是援军。左奕心是公主,在朝骏她没理由死,可在这里就不同了。

左奕心经历的事还少,所以傻傻的,就像小孩子可以为了块栗子糕大哭,她不懂很多东西时间长了自然都会过去的。可左奕涵也没想过另一个问题,他太习惯于当一个手握滔天权力的将军了,知道凡事皆有可能不遵常理,却非要按常理来说。

离城的第二役总共打了四天,第二日城门破开后左奕涵在亲从的护卫下亲自迎战。

离城大役后十一年,即徽宗皇帝继位的第十年,人界进入三代七国前的时期有记载了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的文献,左奕涵确是个至死拒敌不让城的英雄人物,青州近四十余万参战守军全部覆灭,完成了一场史上极为悲壮的抗击战,玄宗皇帝当时派去的五万禁军和三十万编制军总共还折了近八万追至加斯漠河济北两城才将加斯此次参战加斯军全部击退,史称离城大役,加斯夫云意外休战。《陈书》说围离城六日久攻不下,余下近三十万军分批撤回了漠河,邵辛,颠左和济北,分有十之一二打理战场,此战唯一可喜处是收回夫云精铁无数,形容尸体之多还用了“自离城出数里不践于一块硬者”。

左奕涵跳下峡谷后没多久撞在了横生在石壁的寒松上,彻底没了意识。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一间装饰简单的木屋里,床褥松软,一切的记忆突然变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就在昨日,又像是一场梦,梦里兵荒马乱,他飞身一跃。

睁眼,视线缓缓清明,床边的三角木架上担着个木盆,远一点的木窗旁还摆着一盆紫色的花。全身酸痛,却并非是重伤那种疼痛,倒像是用力过度,可额头和后脑勺的疤确实提醒左奕涵是从山涧向下跃了。

“你醒啦?”老妇人微笑着望着左奕涵手顺着疤往下轻滑。

突然出现的人声吓了左奕涵一跳,他只听懂一个“你”字,愣了愣,挣扎着要起身。有个汉子上前将他扶坐起来,左奕涵一摸腰间,玉佩完好无损,疑惑地取下来捧在手里,老妇人望他穿着不像附近村落的人,此类做工的盔甲又见所未见,便又问:“孩子你是哪里人啊?”

汉子催促道:“娘,人家刚醒,几日吃些流食定是饿了,您就先去做饭吧,我同他说。”

老妇人望着汉子无奈地叹口气,起身出门去灶房。汉子十分热情地搂过左奕涵道:“兄台是哪里人啊?何名何姓?可入了何门何派?小子我叫罗桓,你当时躺在林间就是我把你背回来的,不过后来发现你除了手臂身上也没什么伤就给你放在我床上了,”汉子说着一只手拍拍床,“宋字铺的布,怎么样,舒服吧?”

左奕涵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瞥着肩上的手,这些话他听得云里雾里,却跟夫云官话音近,夫云很多地方话音演变也大,他扬了扬手里的齐鸟玉佩,但凡是夫云百姓见了这块玉佩都要下跪的,没想汉子只是问他:“这是你家族信物还是你什么关系要好之人赠与你的么?”

左奕涵观察着汉子的表情,突然疑惑自己是不是顺着山涧到了加斯,于是指着脖子摆了摆手。没想汉子倒是突然懂了,表情里的失落彻底消散,爽朗笑道:“兄台原来是哑巴,我还以为同村里那些人觉得我不讨喜呢。”

一个不懂,一个以为爱听,两个神仙一样的交流方式就这样差不多持续了一月,左奕涵终于在汉子的教导下学会说得些话了,这里的话音几乎就是夫云官话的一些变音,意思大体没有出入,但是左奕涵从没有出过罗桓家的院子,要了几次附近的地形图没要到,也不大相信什么仙界不仙界,仙界不都是漫天飞过来飞过去的神仙么?这汉子看着一点都不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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