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在伸手在我的胳膊上摩挲着,动作也越来越张狂。
这里是图书馆!
他该不会……这么大胆吧?
另一只细长的手划过我的肩胛,我忍不住身子一颤,把头埋的更深。
我刚伸手去阻止,却被他一把抓住。
在踌躇之际,他竟是微微用力,双手在我的腰间划过,停留在我的唇上,冰凉的唇息让我稍稍有些清醒,我咬着牙关,不让他得逞。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又有一点粗暴:“小盏,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有同学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我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可是他却是一声轻嗬,反而将我抱的更紧。
他的气息就在鼻翼间徘徊,挥之不去。
而我此刻,痛不欲生。
我叫江小盏,是江家这一代唯一的女眷。
唯一,幸存的女眷。
我祖上做的是添勾的行当,也就是把地下的冥器取出来售卖,时常走在阴阳两界,出入阴宅,导致江家的人犯了业,每隔三代的女性都逃不过天煞孤星的命。
所谓天煞孤星,便是借自己亲人的寿命福报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最终只留自己一人,其余亲属,从近到疏,都不得善终!
这便是江家的诅咒,每隔三代,出现在江家女子身上无法逃脱的宿命。
活着,便是罪!
这是除了我爸之外,江家人对我的评价。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便难产而死,之后,等我到了十四岁,便被人披上了一袭绣鬼喜袍,送进了藏阴地。
这是江家为了保全家族命脉,和阴人定下的约。
江家女子,每隔三代要偿业,这一代出生的女子,都要被送进藏阴地,做阴人的冥妻,也就是……
要去死,江家才得已保全!
我还记得堂姐第一次披上绣鬼喜袍的时候,她的脸色煞白,两只手紧握着,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她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她惨淡的下巴滴在喜袍上,大红色的喜袍更显的妖异。
她的眼睛里那种绝望,周遭人的冷眼,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上。
舅舅和舅妈就在旁边,无动于衷,堂姐她突然大声的嚎哭起来,被人嘴里塞了破布,当时我还小,只觉得这一袭喜袍,上面的恶鬼擒烛,给我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堂姐最后是被人绑着锁进了一口漆红的薄薄棺材当中。
活葬!
活人的业,活人来偿还。
只是,先人的罪,为什么要我们女人来承担!
从堂姐被披上喜袍,到丢进薄棺,镇棺钉从包铜四角钉入,里面的求生挣扎和冰冷的铜钉捶入的声音对比强烈,却没有人为她的命运说一句不公。
自始至终,舅舅和舅妈都没有一丝不忍。
而执镇魂钉,亲手将堂姐推入藏阴地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我的舅舅!
穿着喜袍的“新娘”在藏阴地呆一个晚上,与阴人缔亲之后,第二天便可以接回家。
活人嫁,死人回。
我还记得堂姐从那具薄棺之中被人抬出来的的样子。
身上都是血痕,粗暴的被人撕开了身上的喜袍,惨不忍睹,暗红的血液在身上已经干涸,两条腿呈现不正常的角度,行如枯槁,没有了半点的皮肉。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