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园赠送定情物 深山峻岭斗歹徒”

上一章 【文学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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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欧阳玉宇刚吃罢早饭就急匆匆地去寝室拿镰刀、扦担。当他走到宿舍院墙的转弯处,一个身材姣好的姑娘突然迎面而来,随着飘来一阵诱人的芳香……他抬头一看是班长——王瑾瑜。

“喂:欧阳同学,请你到公园去一下,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谈,请你马上到。”王瑾瑜扭着头微笑着说。

“好的!”欧阳玉宇说着,侧着身子迅速地从她身边溜了过去。

王瑾瑜扭头看到他那胆小的样子,就泛着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公园走去……

欧阳玉宇跑进寝室大院,转身向后一看:隐隐约约看到王瑾瑜远去的背影,望着王瑾瑜的背影他不由得心中升起由衷的感激之情。“唉……”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是这位姑娘,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饭票,虽然我把饭票还给她了,但她把我那又脏又乱的衣服拿去洗了又补得整整齐齐,她使我流泪了。这位姑娘为自己做了好事,到目前我连一句感激的话儿也没勇气对人家说。今天她叫我到公园里去,可能是为了我入团的事吧!一会儿到了公园,借这个机会对她说几句感谢的话。”

欧阳玉宇走着琢磨着走进宿舍,拿起捡柴的工具转身就往外走。

他把捡柴的工具放到了门卫室冯伯伯那儿,然后一路走着,一边考虑着,见了王瑾瑜,如何说几句恰当的感谢话。

刚下过雪不久,公园外边的一棵棵老榆树的叶子已经落光了,光光秃秃的树枝随着不大的西北风颤抖着。

红艳艳的太阳从东方斜射过来,照到公园里一棵棵青枝绿叶的松树、柏树、香樟树……这些冬青树,经过一场风雪的洗礼显得比夏天更加美丽,让人赏心悦目。

红日照雪泪暗淌,雪里梅花暗送香。公园里一棵棵红梅、黄梅散发出扑鼻的香味,那些参天的大杨树,早已脱去了一身的艳妆,赤裸裸地展现出它们笑傲严寒的风采。沟渠边背荫处还被白花花的雪覆盖着。公园中央的那个六角亭子上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这滴答声好像午夜的摆钟,在阳光的照射下轻轻地敲击着地面。

欧阳玉宇迈着轻快的脚步,踩着上了冻的公园小道,随着他脚步的一起一落发出“踢踏、踢踏……”地声音。

一对喜鹊刚飞到亭子上就“叽喳、叽喳……”地叫了起来,这清脆的叫声和着那亭子上往下滴水的滴嗒声,还有欧阳玉宇的两只脚的踢踏声在幽静的公园里汇成了一曲美妙的乐声。

“喂!请到这边来,我的欧阳同学。”王瑾瑜兴奋地叫着。

欧阳玉宇听到叫声抬头看了看,没有看到王瑾瑜。因为还要上山去把下雪前割的柴担回来,担心去晚了怕被人偷跑了。他心里一着急叫道:“王班长,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王瑾瑜哑着嗓子回答。

这次欧阳玉宇听清楚了,王班长在假山那儿。他迅速向假山走去。

王瑾瑜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一番。上身穿着新做的草绿色的缎面小棉袄。那小棉袄上一排布扣儿扣得小棉袄紧固在身上,显出了肩腰和下摆十分协调。外面穿着粉红色的外衣。下身穿着军用毛裤,外面套了一件宝蓝色的两边起红色筯条的裤子。脚上穿了双白色丝线袜、一双新买的咖粉色半高跟皮鞋。一米六八的个头,白里透红的脸蛋,一对黑油油的长发辫垂到了腰际。发稍上系着一对黄红绿相兼的花蝴蝶。头上卡着一对银色的卡子,这对银色卡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王瑾瑜看到欧阳玉宇来了,脸上闪着羞涩的光,慌忙从假山下面的石洞里跑出来。假山上的泉水从假山两边往下流着,阳光照射着溪流,溪流闪着红光。

初升的太阳照到王瑾瑜的脸上,她那浓眉下,两眼却像泉源的积水,明澈透亮,发出含蓄羞涩的光。远看近看她就像一朵鲜艳的红牡丹亭亭玉立在那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刚打扮好,准备出嫁的新娘子呢?

欧阳玉宇快步走到她跟前一看:不由得“啊……”了一声。王瑾瑜听到叫声,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她慌忙转身往假山里面跑去,并小声地说:“你进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一道眩目的阳光射到假山下,假山下充满了玫瑰色,一个美丽而又端庄的姑娘站到里面,她看到欧阳玉宇来了,羞涩地颤颤地伸出了手……

“王班长:今天我首先要感谢你,感谢你对我的资助,感谢你给我洗那又脏又破的衣服,并且补得整整齐齐,虽然我俩坐一条板凳、一张课桌,可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对您说声谢谢,请您原谅。当我握着您给我的饭票时,我落泪了。当我穿着你给我洗的衣服时,感到特别的温暖。我十分感谢您,永远不会忘记您。”欧阳玉宇低着头像背书一样说着他刚才在路上考虑好的感谢话。他看到王瑾瑜伸着手,吓得不敢靠近。他说完这几句感谢话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从哪儿学的那么多礼,快到里面来,我要告诉你……”王瑾瑜伸了好大一会儿手,也不见欧阳玉宇把手伸到过来,她说着上前一把把他抓住。

欧阳玉宇长这么大,简直一点儿也不懂什么叫爱情,压根就没有想过它,他觉得爱情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情。今天突然被一个女孩拉着手,吓得浑身一震,呆若木鸡似地低下头结结巴巴地问:“你……叫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说呀,我还要上山……去捡柴呢?”

“傻小子,书呆子,你听那对喜鹊叫的多好听,你看这假山周围池子里的鱼儿一对对儿自由自在地游着多好看呀!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王瑾瑜说着一只手按着身上的小提包,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欧阳玉宇的手,好像怕他跑了似地。

欧阳玉宇看着她拉着自己,听着她说的那样话儿,这话儿似一阵冷风凉飕飕地灌进了他的耳朵里、鼻子里、嘴里、甚至每一根汗毛孔里。片刻他出了一身冷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想挣脱她的手转身逃走,可是王瑾瑜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并小声地说:“我想告诉你……”这句话刚才她已经说了一遍,这会儿又说了半截,她脸上的那个红就迅速洇到了脖子上,一对羞怯的眼睛垂下了眼皮……

欧阳玉宇自从知道了是王瑾瑜给他洗补衣和送饭票以后,每次看她时,她脸上就会闪出这样的红晕。王瑾瑜红着脸低着头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襟,一只手拉着他那只已经吓得发凉的手不肯放。欧阳玉宇一时不知所措,一颗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王瑾瑜看到他那傻样子,觉得好笑。她索性把他搂着张开嘴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这个甜蜜的吻,这个温柔的吻,惊得他好像一盆冷水从头上浇到了脚上,他呆呆地站着,一颗心跳得更厉害了……他不敢看这位姑娘。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爱上他。这爱怎么不象那清泉流水,那明月青松。而像是大江奔腾,奇峰突起,像汹涌的钱塘江大潮,又像那泛滥的春水一样向他冲来……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现在的意识已经是朦朦胧胧地进入了幻觉……

这位姑娘把他抱得紧紧的。随着她的胸脯不断给他的身上加温,她那黑漆似地瞳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目光给了他一种即亲切而又快慰的感觉。欧阳玉宇刚才被吓得发冷、紧缩成一团的心慢慢复苏了……他睁开眼仔细地看了看这位姑娘,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王瑾瑜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欧阳玉宇这时头脑清醒了,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他奢望的。还是赶快上山去把柴担回来,去晚了恐怕就不会是自己的了。只有上山捡柴才是现实。可是,这位姑娘说了几次有话告诉他,她却没有说出来。这时他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这位害羞的姑娘却一直说不出口,只是用拉手,亲吻和拥抱来表达。他知道她用这种方式所表达的意思。他现在不能奢望这像大海奔腾而来的爱。他清晰地知道一个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的穷叫花子,是不会得到这么漂亮姑娘的爱。这姑娘今天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还是神经错乱……想到这里,他用手悄悄地摸了摸王瑾瑜那粉红色的脸。王瑾瑜看到他摸她的脸,就眯着眼微笑着又亲吻了他一下。“啊!你……”欧阳玉宇这句话还没说完,王瑾瑜就抢着说:“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疯了?告诉你我没有疯,走,我们往里面走几步。”欧阳玉宇没有拒绝她,只好被她拥着往石洞里走了几步,刚站定,王瑾瑜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声地说:“我爱你。”紧接着又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从身后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双鞋垫,鞋垫上面绣的一对彩色的鸳鸯十分惹人喜爱。看到王瑾瑜往他手里递鞋垫,欧阳玉宇不知所措,连她刚才亲吻他时留在脸上的口水也不敢擦了。

“伸手啊!这是我给你绣的,喜欢吗?”王瑾瑜说着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欧阳玉宇被吓傻了,瞪着眼看着她。王瑾瑜看到他久久不敢伸手来接,她漂亮的面孔顿时红得仿若玫瑰花瓣一样,拿着鞋垫的手颤抖起来。

欧阳玉宇吃惊地问:“王瑾瑜同学:你今天是怎么了?脸咋这么红,是不是感冒发烧?”

王瑾瑜听了觉得好笑,但她没有笑,不过她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她眨了眨眼睛,鼓了鼓勇气甜甜地“呵呵……”地笑了笑说:“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还男子汉大丈夫呢?看你这个熊样子!你太清纯了,我可爱的欧阳同学,你只懂得奋斗不懂得爱情。我告诉你有一位波兰诗人叫密茨凯维支说‘不幸者是一个人能够爱,却得不到爱的温存,更不幸者是一个人不能够爱什么人,最不幸者是一个人没有争取幸福的决心。’拿住吧,这是爱你的人给你绣的。我希望你勇敢地接受我对你的爱,我把对你的爱一针一线地都绣到了这双鞋垫上面了。”

欧阳玉宇听到这鞋垫是给他绣的,那就收下吧。于是,伸手接了这双鞋垫。他把鞋垫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走。王瑾瑜一把拉住他说:“自从你和金秋一起闯进了我的心房,敲响了少女心灵深处的沉钟,我仿佛从一场朦朦胧胧的梦中渐渐地苏醒。当金色的秋菊盛开的时候,我的心灵被你所感动,而且又被你紧紧地吸引住了,从此我时时刻刻地想着你。是的,我知道你很贫穷,贫穷得没有饭吃,没有一件囫囵衣服。但我却了解了你的抱负,看到了你的才华,也深知你人生道路上的艰辛。自从你接了这双鞋垫之后,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来帮助你,改变你目前的生活状况。等着吧!我会把我自己也交给你的。”王瑾瑜说罢提着小提包,带着一张像红透了的红苹果似的脸向公园外跑去……

欧阳玉宇站在假山下傻呆呆地看着王瑾瑜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他才回过神把那双鞋垫往怀里揣了又揣,一颗心“突、突、突……”地跳着。尝到了初恋的滋味,一场很甜美,但是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不知道怎么把一颗狂跳的心静下来。怀里揣了双鞋垫,像揣了团火一样。他回到了宿舍,小心翼翼地把鞋垫掏出来,藏到了枕头下面。顺便把枕边的一本书揣在怀里向外走去……

“孩子!我看你好像不舒服,脸咋这么红,是不是感冒发热了?你就不要上山了,”冯伯伯关切地问。

“我没有感冒,放心吧,冯伯伯。”欧阳玉宇说着就去拿捡柴的工具。

“孩子:你上次给我的红薯还剩一个,你一定要带着。”冯伯伯说着强行把那个红薯塞到他的口袋里。欧阳玉宇含着泪向冯伯伯鞠了躬,转身迎着初升的太阳,怀着一颗狂跳的心,迈着慌乱的步子向阜山走去……

雪后的阜山显得分外秀丽,山上的苍松、碧柏苍翠欲滴。山腰下、沟坎里、背阴处一片白皑皑的雪,这雪仿佛是给阜山系上了一条银腰带,太阳照到雪上闪烁耀眼。欧阳玉宇迎着微微的北风,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来到他割的柴地方。“啊!柴禾还在。”欧阳玉宇高兴地叫了一声。看到那片柴禾,他心里一阵欢喜。天还早呢,先把被雪水泡湿的柴草晒晒吧!他把柴草抱到风口上、有太阳的地方展开。然后舞动双臂叫着:“来吧!太阳!把我的湿柴禾晒一晒;来吧!山风!把湿柴禾吹一吹!上天赐给了我日月星辰却没有赐给我五谷金银,让我空着肚子走进校门。就目前来说,地上宝我一样也没有,只有这一片柴草。我感谢天上宝日月星辰,感谢地上宝——柴草。”

欧阳玉宇把柴草一抱一抱抱到岭上摊开,晒到太阳下,然后从怀里掏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坐到一块大石头上看了起来……

“你小子好大的胆!老子在这儿等你两天了,今天总算在这儿守株待兔逮住了你这只大兔子。”一个人突然叫着跑来。

欧阳玉宇没听清楚,不知道这叫声是针对他的,仍然看着书。那个叫骂的家伙“呼”地从他身后冲了过来,一下子把他从石头上扑倒在地上。

“同志,你想干什么,别和我闹着玩。”欧阳玉宇爬起来惊叫着。

“哈哈……老子和你闹着玩,我问你,这柴是你割的吗?”那家伙怒气冲冲地扑到欧阳玉宇身上问。

“这柴是我割的,咋了?”欧阳玉宇反问。

那家伙又问:“你割几挑子?”

“我割了三挑,担回去两挑,怎么了?”欧阳玉宇说着用力把那家伙从身上推下去。

“妈的!还算老实,你的胆子也够大了,竟敢割到老子头上来了,还割着晒着担着。你听说过谁敢往老子头上割。我在这儿四五年了,今天就碰到你这个不要命的……”这个家伙一边死死地抓住欧阳玉宇,一边气愤地叫骂着。

“我的好同志,我知道,国营林场竖立在路边的牌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国营林场以阜山山顶的航空标志为准,东至十二里庙东一千米。我是数着步子过来的,我割的这个地方离十二里庙是一千四百米,也就是两里多了。这地方早就出了国营林场的范围……”

“老子这里不论里(理),阜山方圆十几里都是老子的。”那家伙蛮横地说。

欧阳玉宇仔细地观察着眼前这个一点儿也不讲理的家伙,他的脸上有一种狞恶而暴躁的神气。一双微微斜吊的眼睛闪着桀骜的光……

“同志:界石以外的地方难道也不让我割吗?”欧阳玉宇指着很远的界石说。

“今天就罚你五块钱,交了钱,老子就放你走。”那家伙恶狠狠地说。

“我在野山上割柴你也罚!真有五元钱,我还来割柴吗?告诉你,我的好同志,我是一个穷学生,因为没有饭吃了,才来割柴。你就发发善心吧,别再纠缠我了好吧!”欧阳玉宇说。

“少废话!交钱走人。不给钱就别想走。再迟一会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同志!你搜一搜看我身上有没有一分钱。你就行行好,别耽误我的时间。我一个星期只有一个星期天,出来割一担柴,卖了买粮食、交学费、还要给瘫在床上的老父亲买药治病。你这里不让割,我就到别处去,这柴,我不要了行吗?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没有时间陪你。你就开开恩吧!”欧阳玉宇忍着性子说。

“你给我老实点,你再苦再穷,关我屁事。你好好在这儿给老子呆着。”那个家伙叫着。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儿道理也不讲?我没有割国营林场的柴,你大呼小叫什么,你要再骂,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欧阳玉宇说着就去拿扦担。

可是,那家伙早就看到扦担了。他丢下欧阳玉宇跑去把扦担拿到手里叫着:“走!跟老子到场部去,罚你干两个月的苦工。”那家伙叫着,猛的一下子把欧阳玉宇推到坎下……

那家伙跑到坎下拉起欧阳玉宇就往山下拽去……

“站住!站住!放开他!”岭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叫着。

听到叫声,两个人抬头一看,岭上一个女的,一边叫一边向山下跑……当这个女的跑到离他俩大约三十米的一个陡坡时,由于她跑得太快,坡又太陡,一不小心摔倒,紧接着就往下滚来……欧阳玉宇一看:坡下是一眼看不见底的深沟,眼看那个女孩就要向深沟那儿滚去。他奋力地挣脱了那家伙的手,飞奔上前把那女孩当住了。

“啊!怎么是你?”欧阳玉宇拉起王瑾瑜惊奇地问。

王瑾瑜刚站稳就冲到那家伙面前叫着:“你拉他干什么?”

“他偷老子的柴禾!”那家伙叫着用淫邪的眼光看着她。

“谁偷你的柴,我割的是国营林场以外的地方,不信咱们到你们场部把领导找上来看一看。你们林场竖的牌子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想讹诈人。”欧阳玉宇说。

欧阳玉宇看到王瑾瑜的额头上鲜血直流。他“哧啦”一下把自己的白内衣撕了一条就给她包扎。

“国营林场以外的地方,不归你管,那是让人们自由去割的。你这人是咋了,从你妈肚子里就是横着出来的!”王瑾瑜一手按着头上的伤口,一手指着那个人吼叫起来。

“老子不和你们多说,不到林场下苦力,就拿五元钱,不拿五元钱,就搞不成!”那家伙趁欧阳玉宇给王瑾瑜包扎时,把扦担紧紧地握在手里,拉开了打架的式子。

欧阳玉宇把王瑾瑜的伤口包扎好,弯腰拣了两块石头,那家伙也不示弱手拿扦担指着他气势汹汹地叫:“快拿钱来,交了钱,快给老子滚蛋!”

王瑾瑜怕欧阳玉宇吃亏,就上前夺那家伙手里的扦担,那家伙阴阳怪气的像条猎狗,他用鼻子在王瑾瑜的脸上嗅来嗅去突然“嘿嘿……”一笑着说:“没有钱也行,我看这小娘子长得实在太漂亮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来,让我摸摸……”那家伙说着,突然转身一下子把欧阳玉宇推倒在地,紧接着上前一脚将他踢下深沟……

王瑾瑜一看就冲向那个家伙和他撕打起来,她抓住那家伙又是撕扯又是咬,那家伙一时也没有办法,就和她你撕过来,我撕扯过去……

欧阳玉宇往沟下滚着,忍住疼痛,两只手在沟边胡乱抓了起来,忽然一下子抓住了一株山楂树,身子算是不再往下滚了,稍倾,他又抓住沟边的荆棘条子,不顾双手疼痛,拼命地往上向上……向上……

欧阳玉宇刚爬到沟沿上,忽然听到王瑾瑜微弱的叫声,这时他的两手几乎全扎满了刺,沟沿又陡,上面除了荆棘还是荆棘。他咬着牙,手抓住荆棘条子奋力一跃,跃到沟沿上。

欧阳玉宇爬上来一看:“哎呀!”他吓得大叫了一声。那家伙已经压到王瑾瑜那光溜溜的身上。

欧阳玉宇不顾一切地拿起扦担,高高地举了起来,照着那家伙“呼哧”一家伙打了下去,那家伙“噢”的一声从王瑾瑜身上滚了下来……

欧阳玉宇放下扦担迅速用脚死死地踩着那个家伙的腰,弯腰解开扦担上的绳子,然后把那家伙的两只手反抓到他的后背上。用绳子将这个家伙的两只手牢牢地拴住。

王瑾瑜清醒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毫不犹豫解开扦担另一头上的绳子,将这个家伙的两条腿死死地缠住了。

冰雪融化万物苏,窈窕少女破习俗;自己终身自做主,拉手脸红心发酥。

公园赠送定情物,深山峻岭斗歹徒;朦胧男儿情朦胧,紧急关头舍身助。

欧阳玉宇、王瑾瑜看到被捆的结结实实趴到地上,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那个家伙,这会儿可老实了。他的衣服被王瑾瑜撕拽完了,这会儿像头被开水烫掉毛的猪在地上颤抖着。可能是欧阳玉宇那一扦担打的太狠了,把他的后背上打出了一条紫血印。看到这个坏家伙只顾浑身抖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欧阳玉宇起身往王瑾瑜身上一看“啊”的一声慌忙用手捂住双眼。

王瑾瑜看他用血糊糊的手往脸上捂时,满手的荆棘一下子把脸划破,血流出来了。她心疼地说:“嗳……现在还紧张什么,看你手上扎的荆棘把脸划破,真让人心疼。”

“王班长:我这不要紧,你看你……”欧阳玉宇用扎满荆棘的手罩到脸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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