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经过多番打探，发现桂阳郡并没有私兵。这桂阳郡尚未有铁矿开采的文献记录。陈辅言应该是故意留个命脉给皇帝，以表忠心。在这边鲜有铁器，何况金银。普通人家一年也就三百文钱开支，布匹盐油全凭米粮果蔬交换。这里税务极轻，若不是急用，官府平常都是免了百姓的税务，只收行脚商人倒卖米粮的税钱，一年上交到国库的银子莫约有卫都的八成。”
“我倒是想通了白世靖非要车池城不可了。东风宜州两城都在他手里，从车池城到东风郡走上几天陆路，再走水路，直到桂阳郡，谁能拦住他？到时侯我这个郡王就真的是闲散王爷了。”
“属下以为，王爷今天的试探应该起到了作用。我们不如帮陈辅言坐实这个养私兵的罪名，郡王用陈辅言的名头征兵，弄得桂阳郡人尽皆知，适时我们可以借皇帝的鹰犬借刀杀人。”
“这是你想出来的？”
“是七公子的主意。”
“相隔千里，你们如何互通消息？”
“有信鸽，有商队，还有暗哨。”
“现在只怕不必如此，向燕青和白世靖反目了，东风郡定会截住他的铁矿，况且世恭什么都不抢，我是不会相信的。陈辅言不能逼急了。”
“这些小手段或许不会伤及根本，但是也能叫陈辅言烦恼一阵，七公子在等待一个时机和陈辅言会面。”
“世恭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世恭早就料到白世靖会封我桂阳郡，于是故意离间向燕青，又早早安排你过来铺路，那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
“三公子不妨思虑一下，白世靖现在手里足有七十万大军，但是西北军会不会听令还两说。武神殿去年与禁军打的如火如荼，年底却休了战。白世靖如何一步步夺权我们不知，但我们要想到他能从太后那里抢到兵权，他本身就不简单。他只怕是极希望平西王府与武神殿相争，但他又怕一方会趁机坐大，打仗最重要的除了兵就是粮，他若是控制住了粮，那不管武神殿平西王府怎么斗，最后得利的也是他。然桂阳郡并非触手可及，这时车池城也变得重要起来。他本不想得罪向燕青，但康平却触怒了他，这次离间可谓是极其成功的。”
“可见向燕青入狱？康平可有诛九族？”
“这…属下不敢过多置喙七公子的安排。”
“世恭以前不省心的时候吧我又瞧不起他，现在省心了，我心里又不甘，总觉得那里差了他一头。”
“大概是七公子已经娶亲，而您…”白天亲自把她气跑了…
“沈清，你说我要是做一件大事，白世恭会不会惊讶？”
“三公子要做的大事，必定不同凡响。”
“我想与世恭联手，把控桂阳郡的米粮。你看，陈辅言施行均田制，农户都有田，但是工具却是木质或铜质，我们让白龙会倒卖大批农具过来，农户免费得农具，但要把农获三成按市价卖给白龙会，到下一年，如果情势好，我们就可以给农户送些牲畜牛羊，要他们卖四成，长此以往，桂阳郡的农户一想到卖米粮，想到的就是白龙会。”
“白龙郡也想往桂阳郡迁人。此举倒与七公子不谋而合。”
“迁人这件事我还是说得准的，只是这农具的钱…白龙会未必会出。”
“属下也很久没回过白龙郡了，白龙郡现是何情况，属下也不尽详，只是郡王偶尔在信里提两笔。”
“白世恭这么懒，等我这安定下来，你很快就能会去了。”
“如此，属下先告退了。”
“嗯，夜深了，沈将军回去吧。”
沈清走了。白世清熄了灯，却又听到敲门声：“夜深了，请回吧。”
过了一刻白世清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敲门声又响起。
“外面冷吗？”
“还行。”
“你不回房？”
“快天亮了。”
“那你进来吧。进来把窗户关紧了。”
“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我们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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