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来了一位老人，他要见叶先生。
刘雨洁不认识他是谁，见他笑容郎爽不像个坏人，并没有太在意，随口回道：“叶叔在忙，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和他是老朋友，多年没见，想过来叙叙旧。”老人打量四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着，“我在这里等会他，你们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您老歇歇，我给您倒杯茶。”
慕姑娘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老人，她察觉到他的修为深不可测，没有把握对付。
……
叶先生知道到老者的到来，安顿好林承后走出妖室。
“泽与长老，好久不见了。”
“叶先生，别来无恙。”泽与长老起身施礼道。
“我挺好的，只是你，现在怎么有闲情来我这里转悠。”
“老朋友多年不见，叙叙旧不可以么？”
“只是特意来叙旧？我可一点都不信。”叶先生依然笑着，“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我没有时间。”
泽与闻言，看了看刘雨洁和慕，觉得有些事不好当着她们说。
叶先生明白大长老的意思，示意刘雨洁她们留在书店，他和泽与一同走出去。
“我们都老了。”泽与突然感慨了一句，打破沉默。
“那是你，我可还没有老。”
“你一直都不服老。”泽与无奈道，“我也不想服老，只可惜由不得自己，现在偶尔会感到疲倦，越发力不从心。”
“你被俗事纠缠得太多。”
“……我闭关了二十多年不问世事，你不知道？！”
“哦哦，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我忘记的事情有点多。”
若是别人听到这句话，定会觉得叶先生故意敷衍，不过泽与知道叶先生的性子，对此能够理解。
“这些年老一辈的人相继离世，天地交与我们守护，可如今我们也老了。”
“你不要再说我们老了，我懒得听你唠叨。”
泽与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没有多少人记得你了，叶先生，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先生’的由来。过去的荣耀已经不再是荣耀，在后辈们眼里，你会成为他们的梦魇。”
“我知道。”叶先生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着，“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前些日子，你大闹织梦山，莫不是忘了天境之上不能随意出手的规定？”
“这是你们天宫的规定，不是我的。”
“听你的意思，是要与天宫为敌吗！”
叶先生很不悦地看了泽与一眼，说道：“我不喜欢别人教我规矩，从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
“你觉得世界上容得下你这种人吗！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自以为是？”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和我吵架的话，那就请回，我没这闲工夫。”
“我是来提醒你，当初的承诺，不要忘记了。”
“那个承诺本来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而你特意来说让我觉得烦。”
“不管你心不心甘情愿，不管你烦不烦，我都会送你过去。”
泽与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继而又沉沉地吐了出来。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违背诺言的。”
“七日之后，寂西荒漠，我在那里等你。”
“谢谢你来送我一程。”
良久，泽与轻轻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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