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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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玄仿佛没有看到段凌霄的出现,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黑色气团的正前方,空玄身前的右手向着虚空狠狠一抓,塌陷的空间就把气团层层围住。可是那团黑气或者应该叫天魔了,因为他除了有一张宛如神话中头生双角的魔鬼般面孔外居然还发出了犹如人类欢快地嗤嗤的笑声。天魔毫无阻碍的穿过由空间裂缝组成的包围网,却迎面撞上空玄蓄势已久的左拳;空玄的左拳毫无花哨的技巧,直拳的迎面痛击。天魔的“躯体”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大块的黑气在时空大殿中飘浮着毫无一丝生机。可是已经多出挂彩的空玄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反而越加警觉得注视着周围。额头上的伤口处淌出一缕暗红色的血液,血液流到右眼里时空玄的右眼由于眼前一片暗红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由得闭合了一下,顺带的连左眼也微微轻眨。与此同时,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大殿里所有的黑气飞快的盘旋前后相连为线状绕着空玄飞舞,空玄由于眼前的突变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空中黑气的聚集点,可是明明应该是黑气汇集的地方气体颜色竟然最浅。他立刻低头……黑色的气体早已在他的身前凝聚成人形,狰狞的魔鬼面庞上正挂着残忍的笑容。天魔就那么飞起一脚踢在空玄的下巴上,把这位堪称是空间系大能的老人一脚踢飞;而后天魔化身成气追上空中的空玄,抬起右拳就往空玄的脸上砸去,面容上是僵硬的嗜血的笑容。空玄并没有被这一拳打中,他在空中借天魔的拳风使力旋转起来避过了这几乎致命的一拳。

在一旁的段凌霄几乎看呆了,这一切说起来看似很漫长但实际上他们两个只过了两招,全程也不过眨几次眼的时间;可是招招透露着凶狠和致命的危险,任何一个只要出现一点问题就有可能丧命,当然连究竟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天魔他不便妄加评论,而空玄作为一个平时佝偻着腰的老人一下子变成一个凶猛如鹰隼威势胜雄狮的……老人,这反差之大让段凌霄一时难以接受。

“空殒·聚。”空玄低声喝道,同时双手伸直磅礴的能量顺着空玄的双臂注入虚空。空玄的双臂缓缓地收拢,身前的空间则被不知名的巨力拧成一个团。段凌霄惊叹于空间系战技霸道的同时对于这个战技也是一阵的尴尬,由于能够清楚的看到空间的扭曲和折叠所以说这个战技造成的效果在段凌霄眼里完全没有秘密可言。在段凌霄看来,这个战技明明就像是揉抹布一样把整个表层空间连同空间里的一切揉成一团,实力稍弱的甚至会直接死在这强力的挤压中,难怪师父说可以利用空间折叠产生的巨大力量铸造魂冥厄金。

黑色的气体尽数被卷到空间团里,但是空玄只是这样把他们困住而不杀死这天魔。“很好奇吗?为什么空玄一直以来只是在用禁锢型的战技而非攻击。”冥渊低沉的声音把段凌霄的思绪扯会。

“难道说,即使是空老也无法杀死天魔?”

“天魔?不是空玄实力不够,而是天魔并非真实存在的物体。一个连存在都没有的东西,谁又能杀死它那。所以当年的天寂发现它之后倾尽全力也杀不死它,只好把它封印在神墓的顶端。”“连时空之神也杀不死的怪物……”

“桀桀,何必那。”黑气化成丝丝缕缕从空间团的缝隙中逃出,重新凝聚成那个恶鬼般的人形物体,这次的它居然清晰的吐出字符并联成了句子,“我本是魔念,念。又怎么会被属性,怎么会被空间杀死。哦,或许我连生死都没有,呵哈哈没有生又怎么会死。你做的一切只是在白费力气而已哈哈哈哈……”

黑色的人形屈爪抓向空玄,没有爪风,没有破坏空间的气势磅礴,没有声音。有的只是一股发自内心的阴冷,疯狂。漆黑的利爪在即将触碰到空玄的一刹那,空玄单膝跪地一掌拍在地面上,同时一声暴喝:“保护内脏!”一片蓝绿相间的能量就把段凌霄包裹的严严实实。拍在地面上的能量沿着时空大殿传递,空荡荡的时空大殿就像是一口被拍响的洪钟,杂乱的空间波动在时空大殿内部四处乱撞,数道空间波动穿过天魔的身躯换来的只是嘲讽的笑容。但是时空大殿整体由于空间波动造成的晃动产生的大幅空间波动击中天魔时,天魔那由气体组成的身躯肉眼可见的虚幻了一下。天魔并非无法伤害的,但是代价是空玄咳出一大口鲜血,冰厥和冥渊联手布置的防御也破碎的不成样子了。

“即使是你,也并非完全不会受伤啊!”空玄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霸道绝伦的挥拳打向空中的黑气,“那究竟是什么能够伤到你那,让我来……试试吧。空岚!”拳风引动空间风暴产生在时空大殿里,空间风暴一般存在于破旧的空间通道或是空间缝隙中,是空间旅行的噩梦。时空大殿的主殿虽然很大,但是和空间通道相比就微不足道了,在这“极小”的环境里扬起空间风暴甚至还不能确定是否有效,这的确是一种堪称疯狂的行为。天魔的脸色早已不再平静,他尽可能的压缩自己的身体以应对空间风暴的侵蚀,可是当他极限压缩身体的时候他那近乎虚幻的特性也就会丧失。空玄赌的就是这一点,他转眼间就冲入空间风暴来到天魔的身前,“钉枪,碎空指。”双指并拢刺向天魔,空玄的双指直接刺进了面前的空间,破碎空间对于已经存在实体的天魔造成的伤害是无比巨大的。天魔的身体每略过一道空间缝隙就会虚幻一些,可是他又不敢完全变为无实体状态,空间风暴侵蚀的是整个空间的存在而非个别个体,无差别的攻击即使威力上会略有降低但是对于舍弃防御追求完全虚无的天魔来说威力已经足够强大了。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黑气缓缓地浮现在半空中,“你的话太多了,也该让你开开眼了——群魔。”天魔狂吼着,黑气被分成无数的小块每一小块又再化为一个天魔。一时间,偌大的时空大殿中满是魔影。“万法归一,群魔乱舞!”话音刚落,所有的天魔在时空大殿里飞快的穿梭,段凌霄把自己紧紧的缩在角落里才勉强不被波及。而空玄就没那么好运了,天魔一次又一次的冲向空玄,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了人类眼睛所能捕捉到的极限,所以段凌霄只能看到漫天的黑影。

“噗。”空玄喷出一口鲜血被击飞在距离段凌霄几步的地方,他的眼窝深陷且暗淡仿佛又被夺走了几年的光阴。不过空玄看着咳在手掌上的血迹,嘴角微微一翘,把手中的血一把撒出去。借由空间系能量的帮助,这把血撒的很成功,全都粘在了天魔的黑气躯体上。

“哼嗯,螳臂当车。你以为一滩血能杀得了我?”天魔肆意的笑着,又把目光瞥向一直窝在那里的段凌霄,“真有意思,居然能来到这时空大殿,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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