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他这副模样很明显地笑了一下，苍岚听得出那是从鼻腔里发出的冷哼，是在嗤笑他。
“我听闻殷家小少爷孤僻不爱出门，言语少。原来都用在了翻墙和威胁人身上了。“等家将走远，苍岚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并且感觉到身后人的身子一震。
他趁机用手肘顶开他拿刀的手，扣住手腕夺过刀，再一下扼住后脖子。将他摁在地上后用膝盖压住他，扯下黑色的面罩，刀也被扔在地上一脚踢开老远。
依旧是静谧的，被制住的殷家小少爷似乎没有挣扎的意思。
“看来你在宫里，不止是你哥哥的陪读啊。”苍岚从没有听过殷十五说话，两个人的圈子不一样，一个开朗活泼，一个沉默寡言。以往他觉得殷十五冷静得吓人，和他们同龄的人都不喜欢和这种不活分的人相处的。
听管家说，青家姨娘死的时候被殷十五看见了，就更加没有见过殷十五了。
可是为什么殷十五会这副样子潜进苍家？
苍岚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他也不清楚是殷十五孤身前来的还是带了其他的东西，毕竟殷十五被控在地上也不挣开还打算镇定地聊天。
他也不敢惊动周围的家将。不知道为什么，从青小姨娘死后他就隐隐觉得家里的气氛很怪异，大哥变得愈加捉摸不透，连他爹做事都和以往不一样了。前些天青袂潜进苍家祠堂盗走了的东西，对外声称是传家宝，但是连他这个苍家血脉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就好像所有的平静都在那夜围剿后悄悄被打破了。
苍岚：“你来这里做什么？”
黑夜里他看不见殷十五的脸，但是看得见他慢慢扭头的动作，当他注视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像是极速凝结。那刺眼的红色伴着血腥的味道，虽然知道这是静得出奇的夜，耳边的尖啸是假象也足以让苍岚发狂。
声音中伴着笑意，殷十五缓缓起身，扣住了已经僵住、微微发抖的苍岚的手腕：“来找你的。”
是的，殷十五是故意让苍岚来这里的。
一声铃铛轻响，殷十五已经站起身来了。“怎么样，找到了吗？”一只橘红色，双耳的尖部是黑毛的狐狸从林家修士休息的屋子跑出来。殷十五单膝蹲下让它跃上自己的肩膀，狐狸贴近他的耳朵。
“是吗？真是一群狡猾的修仙人。”血色的瞳孔里满是厌恶。
再转头看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苍岚，干脆地说：“你想找到玄夜吗？”
一听见玄夜的名字苍岚受惊吓的大脑才被强制拉回来，颤动的眼眸赶紧问：“玄夜，玄夜在哪里？”
又是嘴角的轻笑，苍岚现在恨死这样的笑脸了。
“明日午后，寻个理由来殷家等我。”说着便消失在他眼前，快到他都怀疑那个从墙上跃下的人根本不是殷十五，他哪里用得着翻墙？
洛城荒郊，玄夜躲在树后，满身都是防备地注视着面前的人，额间流下一滴汗水。
他已经很困了，但是还是害怕自己一不留神青袂就走了。那天之后都几天了，青袂虽没有再赶他走，却也没有接受他跟着的意思，所以就算是夜里出来带着朔猫和小鬼火抓小鬼他也强打着精神跟着。
“你看够了吗？看够了你也去。”青袂终于被看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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