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将青袂的脸照得更加惨白，玄夜轻声问：“你要杀了我吗？”心脏撞击着胸腔，感觉被压得胀痛。
青袂刚才也是应激反应，她没想到朔猫引着她来到玄夜的屋子。
“你是青袂对不对？”玄夜不傻，在大姨娘告诉他青袂回来偷走了苍家法宝的时候他就开始将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拼凑起来。
应该是青袂还不能很好的运用她的这双眼睛，记忆被抹得七零八落的，但是也知道他遇见的这个人可能就是青袂。
当他找自己的小厮拿来青袂的画像才确定了他脑海中模糊的影子，不知为何，他竟然在知道她是青袂后松了一口气。
她在骗他，但是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挣扎，他不相信这样一个清新淡雅的女子是和祸世妖魔一样的人。
见小青袂的时候双方都还是孩童，也没有什么交际，就连踏青聚会也是难和青袂相处。
难怪他会不知道那日眼前的人就是青袂。
玄夜被青袂放开的时候脖子还有些痛，心里想着这样瘦小的女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劲儿，没察觉间那鬼火猛地变大，发出的蓝光将屋子照得通亮。
“什么……”玄夜直瞪瞪的看着，因为害怕双腿软着立不起身。
却看见了青袂嘴角上扬的笑，没有血瞳，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印着蓝色的光，他才注意到她的衣服上沾着泥土，连黑发也有些凌乱。
背后还有一点血。
青袂：“快啊，你快成功了。”没有受控制，青袂的声音在玄夜听来不是记忆里的空明，却也是婉转的。
她在开心，玄夜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
蓝光亮到极点，已经开始有人形了，但是突然就暗下来，极速缩小，再后来变成一团脑袋大小的鬼火。
也只有屋脚印出光。
然后玄夜看见了青袂眼里的光亮也黯淡了，那团小鬼火快速凑到青袂的肩头，像是在撒娇。
玄夜已经呆住了，怎么都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青袂的眼神恢复平静，分不出是喜是怒，只是站起身来侧着头看着慌乱的玄夜，眼睛开始泛出血色。
玄夜见她又想用血瞳扰乱他的记忆，赶紧站起来闭上眼睛：“你不要用那双眼睛，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声线里的颤抖很清晰。
可怕的静默了数十秒，没有听见回话，也没有听见杂音，玄夜紧张地睁开眼。
看见的却是倒在地上的青袂。
朔猫已经化为人形，双瞳在鬼火里是狭长的，充满警惕性，还没来得及近看青袂的状况，敲门声在远处响了起来。
小鬼火嘶叫了一声，悬空立在青袂的额头，印出的脸色更加惨白。
来的人便是林侥峰带着的一等修士，玄家家主玄正明，苍枫宸回到了苍家。
玄正明见林侥峰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尘土的气息也想着多半是小妖跑进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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